路近只是瞥了一眼,就依然琢磨温一诺的问题。
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喃喃自语:“为什么是六岁呢?六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六岁开始学道算吗?与这有关系吗?”
“如果开颅就会有信号泄露,他们为什么在二十一年老道士拿出芯片移植进温一诺大脑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开颅之后至少要一年的时候,颅骨才能完全愈合,那说明对方至少有一年的时间是完全有可能探测到信号的,但是他们完全没有找到,为什么呢?”
霍绍恒揉了揉太阳穴,路近对他的问题根本没有反应,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霍绍恒只好说:“……如果您没有异议,我就让温一诺回家算了。”
路近这才回过神,再次看了一眼那份质询函,撇了撇嘴,“科学部那些人就知道争名夺利,这是眼红了,害怕我们再搞出点成就来。”
霍绍恒笑了笑,不置可否:“那您同意就行了,我去批。”
很快,霍绍恒的批复下来,温一诺可以回家了。
温燕归、张风起、老道士和萧裔远、沈齐煊一起接温一诺回家。
因为温一诺现在的状况,他们不约而同都没有跟温一诺别的朋友联系。
就算那些朋友不在意,他们觉得,如果温一诺以后恢复过来,她会在意的。
哪个姑娘愿意自己以弱智傻子的形象出现在朋友面前呢?
大家都要脸的。
因此对外还是都说温一诺还没有痊愈,还在静养当中。
温一诺跟着家人回到自家大平层,快高兴疯了。
她每个房间都哒哒跑一遍,尖声叫道:“我们有大房子住了!我们有大房子住了!”
她跑回温燕归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撒娇说:“我要跟妈妈住一间屋子!我可以睡在地上!”
温一诺小时候,张风起还没闯出名堂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确实过的很苦。
大部分钱都要给温燕归做医药费,温一诺回老家之前,其实是很瘦小的。
他们三人没钱租大房子,温燕归又在住院,温一诺经常是在温燕归的病房里打地铺。
那时候他们当然没钱住单人病房,都是大通铺,倒是挺热闹的。
温燕归哽咽着说:“一诺不用睡地上,你有很漂亮的房间,来,妈妈带你去……”
温一诺没几天就熟悉了环境。
萧裔远和沈齐煊也住了进来。
虽然张风起不高兴,但是看在他们对温一诺一片真心的份上,还是没有拒绝。
当然他收了萧裔远和沈齐煊的房租。
又过了一星期之后,岑春言的案子终于要上庭了。
她在车祸之后晕迷的两个星期里,霍绍恒派人在国外收集了重要的人证物证,让她没法及时跟国外方面沟通,甚至还产生了一些误会。
直到岑春言走上法庭,国外的那个机构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再救她也来不及了。
再说只是他们的一个小棋子,如果能捞一把就捞一把,捞不起来也只有自求多福,难道还真以为外国会为了你向本国开战吗?
网文都不敢这么写。
因为证据确凿,案子很快审结,岑春言被判死刑,争取年底行刑,不拖着过年。
岑耀古坐在法庭里,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深吸一口气。
虽然他对岑春言做的事情不高兴,可是坐牢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判她死刑?
岑耀古一边决定为她上诉,一边去找了自己的靠山。
他这些年本来已经跟这边的接触很少了,但是这一次差点全军覆没,是靠着他们东山再起,他就知道他是离不开他们了。
岑耀古死心塌地做了这家人的白手套,不过提了一个要求,希望他们帮忙救岑春言。
可惜这个要求太难了,这家人表示爱莫能助。
关键是霍绍恒那边太鸡贼,如果不是岑春言晕迷了两个星期,他们就能及时得到消息,多少证据都能给灭了。
现在实在是太迟了,可惜啊……
岑耀古知道岑春言的案子无可挽回之后,把目光投向了温一诺。
他的女儿死了,别人的女儿也想好过吗?
而且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温一诺,不是萧裔远,岑春言不会行差踏错到这种地步。
在他心里,自己的儿女始终是最好的,他们如果犯了错,一定是别人引诱他们的。
他要温一诺给岑春言陪葬。
他给科学部的人露了点口风,又捐了一大笔钱。
于是在岑春言的案子审结两星期之后,科学部派了一大帮人来到温一诺家大平层,以温一诺是重症精神病患者为由,将她强行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