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善思从车里走出来。
他戴着墨镜和口罩,穿着一身白色风衣,浅灰色长裤,脚下的皮鞋擦得蹭亮。
仰头看了看面前的大宅,他深吸一口气,举步走到门口。
司徒家门口是有安保人员守卫的。
那人查了他的证件,让他摘下墨镜和口罩确认面容,又跟屋里的人通过话,知道这就是大家在等的涂先生,才放他进去。
涂善思回到车里,开着车进到里面。
司徒家大宅占地面积很广,所以还是开车进去比较快。
他把车停在大宅旁边车库那边的车道上,缓步下车,走进司徒家大宅。
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司徒家早上开会的那个房间。
这里本来就是个小型会议室,桌椅讲台和其他影像设施一概齐全。
司徒澈从十五分钟前就通知所有人下午的会议要开始了。
当涂善思走入这间会议室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位。
温一诺好奇地看着涂善思走进来。
他把口罩和墨镜都取下来了,露出浅琥珀色的眸子。
站在门口随意往屋内看了一圈,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这个人的魅力,比上午在投影屏幕上看见的更加厉害。
每个人都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温暖澄澈,就像海上不含杂质的阳光,很多人心里都荡漾着一片大海。
沈如宝一直对温一诺和萧裔远生气,但是这会儿被涂善思随便扫过一眼,只觉得魂飞天外,心眼具开。
她顾不得生气了,只是一直紧紧地盯着涂善思,看的近乎贪婪。
涂善思对大家各种的目光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他朝大家点点头,才举步走进来,被主持人直接迎到台上坐了。
他正好坐在温一诺和诸葛先生中间那张椅子上。
温一诺以前以为她和诸葛先生之间的这把椅子是留给何之初,现在才知道不是。
沈如宝没想到涂善思居然挨着温一诺坐,顿时气得嘴都歪了。
她这下根本看不见,涂善思的另一边,可是坐着诸葛先生,根本不能说是“挨着温一诺坐”。
沈齐煊察觉到沈如宝那如同淬了毒的视线,轻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贝贝,别这样,好好看比赛。”
沈如宝垂下眼眸,小声委屈地说:“……好。”
但是又忍不住,嘀咕说:“凭什么这些男人都追着温一诺跑?她有那么好吗?长得一般,家世那么差,哪个出身好的男人会愿意娶她?”
沈齐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温大天师不是靠家世吸引别人,她是靠自己。贝贝,如果你不是沈家的女儿,你连嫉妒她的资格都没有。”
沈如宝:“!!!”
沈齐煊这句话就是雪上加霜,沈如宝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
“爸爸您不疼我了……”她哽咽着说。
沈齐煊也觉得头疼。
这些年沈如宝的教养,确实是司徒秋做得多。
现在看来,司徒秋是渎职了。
沈齐煊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沈如宝现在这个样子,他和司徒秋都要负责任。
可是司徒秋作为跟沈如宝二十一年来朝夕相处的母亲,她的责任绝对更大。
沈齐煊甚至疑心司徒秋是故意“捧杀”沈如宝,才把她养成这个样子。
但是木已成舟,沈齐煊暂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纠正沈如宝的言行举止,只能见缝插针,随时指出她的不足。
可沈如宝已经二十一岁了,多年的习惯成自然,怎么可能一下子纠正过来?
她只觉得沈齐煊不喜欢她了,她不再是他最疼的女儿了。
还没离婚了,也没后妈,可亲爸已经快变成后爸了。
沈如宝心里苦,脸上跟皱巴巴茄子似的。
沈齐煊揉了揉眉心,没有再说话。
台上主持人和司徒澈都过来跟涂善思握手。
涂善思于是站了起来。
他的神情气质,把曾经是一线大明星的司徒澈都比下去了。
而且因为年纪大一些,阅历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