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人生得像一副画似的,什么也不做,静静站着,就让人移不开目光,只觉赏心悦目。
索性,池糖也就歇了挑毛病找茬的心思,安安静静欣赏美男子。
纳茶、候汤、刮沫……等一些列步骤后,茶汤煮好,谢玉开始分茶,其实分茶这里有个意趣,同用一壶与众人分享茶汤,取其雨露均施,同分甘苦之意。
想到自己要和摇光喝同一个壶里的茶汤,谢玉的心脏就咚咚咚乱跳,紧张得开始憋气,半天不能呼吸。握着壶的右手也微微颤抖,舀茶的时候手腕一颤,瞬间就有滚烫的茶水滴在手背上,烫得他心脏一缩。
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忍了烫,分完茶才不着痕迹地将手藏在背后,面上微有羞赧,不是因为烫,而是因为在心上人面前得表现不完美。
池糖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挑眉开口:“怎么了,可是烫到?”
“不妨事,不妨事。”谢玉偷偷抬眸看了池糖一眼,然后迅速低头,那一闪而过的眸光仿佛含着一抹艳阳,温暖明亮。
他又心虚地将手往背后挪了挪,跟小孩子一样,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一切。垂下头时,微微下拉的眼角蔓延着委屈的红晕,睫毛浓密卷翘,轻轻震颤,像是蝴蝶落在花儿上,轻轻煽动翅膀。
蓦地叫人心头一软。
池糖本是想看笑话,幸灾乐祸他被烫手,结果只扫了他一眼,心脏就不可避免地软了一下。
这个男人生得这么好看,还这样会卖萌,真是叫人难以抗拒。
她无奈地叹口气,转头吩咐春雨:“去将烫伤膏拿来。”
春雨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将烫伤膏拿来。
池糖捏着烫伤膏递给谢玉,扬了扬下巴:“喏,涂上吧。”
谢玉还在死鸭子嘴硬:“没事,不妨事。”
真墨迹!池糖目光一沉,冷了调子,声线凉凉:“把手伸出来。”
池糖这句话暗含威势,分明是命令的口气。周围服侍的下人心脏惊吓得几乎昏厥。娘子怎么能这样呵斥谢郎君呢,即便对待普通客人也不是待客之道啊。
谢玉因为生得好,有才华,而名气盛,上到帝王,下到丫鬟仆妇都知道他,记得几件关于他的故事。
有一件最著名的事件就是拒亲永乐公主,别看玉郎君生得温润如玉,说话斯斯文文,实则脾气可大呢。哪怕是当今太后,也不能强压着他逼他做不愿意做的事。
后来永乐公主曾哭着问他为何拒亲,她到底哪里不好?
谢郎淡淡一句:殿下没有不好,在下只是不喜有人强迫而已。
连太后公主都不敢命令谢玉,娘子怎么能,怎么敢……就在丫头仆妇人即将集体昏厥时,谢玉居然没有反抗,只是委屈地抬头瞄池糖一眼,然后默默地伸出右手。
众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好一会回神,一个个都开始揉眼睛,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池糖拉过谢玉的手,打开烫伤膏,用指尖沾了一点,给谢玉涂药。谢玉十分听话,让他伸手就伸手,让他怎么动就怎么动,像是一只乖萌的忠犬。
涂完药,池糖拿帕子擦了擦指尖,然后将烫伤膏扔给谢玉,依旧是命令的口气:“拿回去,记得涂药,一天两次。”
“嗯。”谢玉乖乖点头,别提有多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