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何媗面上略微发红的避了去,褚时序就当何媗实在害羞,也一扫了先头的埋怨,心中大喜,说道:“旁人我都可算计,但算计不得你。你既不愿做得事,我便绕过几个弯,再去用旁的法子做了。许这在些人心中,不是成大事的人该想的该做得。但我就是这样个极贪心的人,事既要成,你也不可伤着。”
何媗也不知褚时序怎来的这么多剖白的话,心中只想,这用惯计谋的人说起表白之话,竟是这般肉麻。
褚时序看着何媗,心中想起荀三华对自己提出的提防何媗之话。虽褚时序与旁人面前未露出对何媗之情,但荀三华常跟在褚时序身边,难免有所察觉。
褚时序虽厌烦荀三华多嘴,揣测自己的意思。但也知何媗便是他的钟情之人,也该有所防备。
但偏遇到何媗之时,却又没了防备之心。
褚时序一则心中信了何媗,二则……
褚时序看着何媗,于心中叹道,便是这事失在对何媗的信任上,那就合该败了。
一个自己所钟情的人,处处为她打算的人,都无法使得她尽心为了自己,那何况旁人。
着实该败了。
☆、90就此从军
而何媗虽得了褚时序的话,但心中也不是十分安稳。
她仍在彷徨着,心想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被哪个人给整治死了。
何培旭空挂个爵位之命,守着这笔巨财,他该如何?
想到此处,何媗便又想着若是让何培旭上了战场,伤了死了,那又该如何?
如此两处为难的心思,直把何媗磨得数日吃不下饭。
若有事还好,若无事之时,当真是慌得不知该如何解开这心头上的愁来。
而自刘翼与柳涵离了京城,返到边疆去。
似乎也将何培旭的心神带了一半去,每日里听着哪家男儿在那边疆立了什么功,只抿嘴不语。
至何老夫人去了满一年,边疆的战事越发吃紧,朝廷广纳兵将。
许多世家里的的庶子或不得宠的子孙,没得多少文才走得了科举一路,又想拼得一番事业的,都借此从了军。
何媗这几日越发的心绪不宁,待看了何培旭多次对她欲言又止,便料想何培旭也是动了心思的。何媗却无法去戳破了何培旭的心思,只想让何培旭不敢对自己说了这事,就此将这事越了过去。
可待何培旭当真迟迟未将这事提了出来,何媗又觉得何培旭被自己养的怯懦了些,未免又自责了许多。
如此,越发两难了。
等朝廷新招的将士欲发往边疆,何媗的烦忧才少了一些,只余下些自责。
只这日,就是新招的将士发往边疆的前一日。
何媗才与褚时序分别后回了府,就见何培旭在门口,犹犹豫豫的身披铠甲正欲上了马走。
他一边骑着马,一边回头看着何府,似有不舍之情。
何媗见状,心如鼓跳,大声问道问道:“这是做什么?”
何培旭这时见了何媗也是一愣,只抿紧了嘴,也不说话。
何媗又厉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身上铠甲从何而来。”
何培旭皱了皱眉,最后答道:“姐姐,我已从了这批军了,明日便去往北疆。”
何媗深吸一口气,努力得不与何培旭发怒,而后只冷声说道:“把大门关上,不许大少爷出去。”
说罢,何媗便甩了袖子,去了何府内。那些奴仆没个人敢让何培旭走,何培旭不忍舍了尚生着气的何媗离去,只得下了马,又退回府内。
“姐……”何培旭与何媗伸手唤道。
只是何媗走的极快,似把怒气都泄到了这处。最后带了何培旭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