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木匠也没说什么?”
玄飞有点奇怪,王木匠家传的本事,难道看不出门道来,还是这神汉真有三两三?
“王木匠被阿灏那一拳打得吐血,虽然有你说的那个法,法……”
“法衣。”
“对,对,法衣包裹着,可也算是吃了大亏,现正在县医院里住院呢。”
阿灏那家伙肯定在打的时候使了伏魔功的劲力,后来和赵欺夏去瞧王木匠,人家被他破了法术,当然瞒着不敢说什么。
“那他在上水村做了什么?”
既然上水村的人说他有些门道,那当然是做了些事的。
“上水村村长的女儿得了魇症,那神汉给她喝了两碗符水,竟然就好了。村长千感激万感谢的帮着他到处去说道,这上水村的人就把他给当成活神仙了。”
柱子有些不屑,在他眼中这九泉山一带除了玄飞,哪还有配得上活神仙这三个字的人。
“就人怀疑他在搞鬼搞怪,去让王木匠回村瞧一瞧?”
这魇症大半都是噩梦,但有些却真是鬼魂在做作,或许是像二狗那样的,被黑熊精的魂魄离体逗弄,但大多都是白日里脑子里乱想,夜里才会做噩梦,真的魇症是鬼魂侵梦袭人,哪是两碗符水就能解决的。
有王木匠和他的母亲神婆两代人在上水村,这上水村的人怎会轻易相信外人。
“有人是想要把王木匠叫回村里来看看这个神汉的真伪,但王木匠怕死了这些神通门道了,连医院的门都不愿意出。”
柱子撇了撇嘴,意在嘲讽王木匠被阿灏破去法术后胆子也变小了。
“上水村的事,你那样关心做什么?”
“我就是在路上听来的和你说说,你就不好奇?”柱子挤了挤眉毛说。
“由得他去吧,我才懒得管,你留下来吃饭吗?”玄飞听到里头凌一宁在叫自己,就起身问道。
“我去二狗那拿几个包子过来。”柱子拍拍大腿,站起来说,“大包子配河蟹,才叫美。”
玄飞笑笑,转到义庄里,帮着凌一宁添了把柴禾,抱着她棉软纤细的腰肢,下巴顶在她的肩头上说道:“你爸不是说过几天就回来的,这十好几天过去了,你没去镇里给他打电话问问,不怕他出事吗?”
凌正一人护送着骨灰盒去交差,以他的江湖阅历,倒不怕会有什么危险。
“明天我去镇里给他打电话,小夏养着小白,我还有些不放心呢。”
雪兔王小白被赵欺夏养在了香铺里,每天就问苦啼法师要些苦鸣师的胡萝卜、青菜什么的,别瞧雪兔王个大,可吃得并不多,还算好养。
玄飞点点头,这紧贴着身子抱着凌一宁,就有点不安份,上下其手的抚摸着,弄得还在摘菜叶的凌一宁浑身发烫,满脸通红。
“玄飞。”
柱子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才让玄飞停下来。
“那个神汉在二狗那买包子,还指着二狗的包子铺说什么四贫八困的风水不好,二狗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你快去看看吧。”
玄飞愣了下,这走村的神汉什么时候还学会看风水了,就是在古代,村里人要修个坟、盖个祠堂,也都找的是风水道士才是。
“走,去瞧一瞧。”
二狗的包子铺是在村口,离得不算远,踱着步走过去,老远就瞧见个穿着藏青色长袍,模样清矍,一派仙风道骨,手里还抓着根翠玉手杖的白发老人,正在和二狗说话。
玄飞古怪的瞧向柱子:“这是神汉?”
神汉往往穿着极为普通的衣着,最近这几年,玄飞遇上的神汉,大多都是衫衣,西裤,但长相和庄稼汉差不了多少,而这白发老人明显是一副游方道人的架式。
“我没细问,也就是听上水村的人说的。”
柱子也愣住了,这白发老人瞧着怕不有六十岁往上了吧,哪还能说是神汉。
“所谓四贫是一贫水口不锁,二贫水落空亡,三贫城门破漏,四贫水落直流。”白发老人语重心长的说,“小哥这包子铺背后修着排水沟,污水绕屋而过,正是占了这中间的城门破漏四字,要不改改道,那是要出大事的,小则家破人亡。”
二狗听得惊住了,这小就家破人亡了,那大还得了?
玄飞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这白发老人说的四贫,实是十贫,除了他说的四贫外,还有五贫背后仰瓦,六贫四水无情,七贫水破天心,八贫潺潺水笑,九贫四应不顾,十贫孤脉独龙,是道家堪舆中的地十贫歌,相对的有地十贵歌。
一贵反龙双拥,二贵龙虎高耸,三贵嫦娥清秀,四贵旗鼓园峰,五贵砚前笔架,六贵官诰覆神,七贵园生白虎,八贵颂笔青龙,九贵屏风走马,十贵水口重重。
还有地十贱歌,一贱八风吹穴,二贱朱雀萧索,三贱青龙飞走,四贱水口分流,五贱摆头摇尾,六贱前后穿风,七贱山飞水走,八贱左右皆空,九贱山崩山裂,十贱有宾无主。
总称九歌十诀,分为十紧要、十不葬、十贫、十富、十贵、十贱、二十八要、二十六怕、二十二好等等,是用来相墓使用,也就是说看阴宅的,这白发老人拿来看阳宅不说,还要唬人。
这不是典型的半吊子嘛,玄飞看到二狗还真有点像是要相信,就清咳了声,这围着的村民全都扭头看过来,脸上纷纷闪过些难为情的神色。
“小神仙,咱们就是来瞧个热闹。”
“咱这就走,回家吃猪肉炖粉条去。”
“小神仙,要没吃的话,就去咱家搭个伙?”
玄飞面带微笑送走了这帮瞧热闹的,那白发老人的表情已然有些变了。
二狗满脸讪然的说:“玄飞哥,我就随便听听。”
玄飞一摆手:“没事,不信就好。”
柱子瞪眼去瞧二狗:“有玄飞在,你还听别人瞎咧咧,白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