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目测有一百多米高,安一言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预想自己从上面摔下来得场景。风声呼啸,绝望、恐惧,不不,她女儿才满月不久,这些情绪她懂都不懂!
想着想着安一言脸上得眼泪流的更急了,水龙头一样,阀门已经坏掉,她整个人都疯癫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女儿从那该死得大楼上带下来!
安一言得眼睛紧紧的盯着抱着她女儿的男人。
那是个身体强壮的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安一言隔着那么远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穿着一身黑,还戴着个口罩。要不是光天化日的抱着个婴儿,其他人怎么能想到他是个绑架犯?
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未知,但安一言清楚这个人只是个替死鬼,真正可恶该死的绑架她女儿的混蛋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躲着,不敢出来见人。
她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她必须抢在那人有任何动作之前把孩子救下来!
从侧门进去,电梯刚好到了。安一言疯狂的摁动按钮,坐上去以后无时无刻不在紧张。心脏跳到几乎要蹦出胸口的程度。
安一言比任何时候都要虔诚的祈求上天不要对她女儿这样残忍。她来到这个世界干干净净,没做任何亏心事。所有的恩怨都是她和龙斯爵的错,请不要伤及无辜的人。
但事实往往不会这样有逻辑。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报复来时,也会朝者最疼痛的地方扎进去。
此刻,安利容就藏在角落里,和安一言想象的一模一样。她围着防风沙的纱巾,戴着遮盖住半张脸的墨镜。看起来安静的根本不像个行凶者。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看到安一言和龙斯爵着急、心疼她就觉得爽、过瘾。
“哼。”
安利容站的有些累了,就坐在一边早就准备好的马扎上,翘着二郎腿等着。或许她内心事不希望发这个和她待了一个月的婴儿有事的,但谁让她的父母是安一言和龙斯爵?那就该有这一次。
安利容的目光随着龙斯爵移动,片刻都不离开。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几年,爸爸要把她嫁给别人她都没同意。即使对方家资已经过千亿,即使对方长相人品都不错,可那又怎样?她从小什么时候不是要星星得星星,要月亮得月亮?得不到得永远都是最好得。她安利容最不稀罕得就是容易。
大楼附近聚集了一堆一堆得人,看热闹的同情的可怜的各种各样,人生百态。
但人性到底是善良的,没人想平白无故的眼睁睁看着生命流逝。即使不做恶梦也会影响心情。已经有人嚷嚷着报警,警察却迟迟不曾出现。
感觉上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但其实还不到五分钟。就是这五分钟,楼上的男人已经拎着孩子的衣服在风里摇摆。龙斯爵目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楼顶把抓着她女儿示威的人打爆。可是他不能。他从没像这一刻一样痛恨自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
他再有钱也不能操控人心,也不能阻止所有的意外发生。
所以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除了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改变局面。
安一言已经进去了,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焦虑。
忽然,楼顶上出现了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头发被上面猎猎的风吹得乱七八糟,她顾都不顾。安一言从踩上楼顶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男人警惕的朝后退一步,知道目标已经出现。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到了这时候也顾不上良心和道德,眼里只有目的。
他得让眼前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了眼手里的孩子,还是个只会吐泡泡,刚睁开眼睛不久的婴儿。他不再看了,转头对上安一言。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求你别伤害她。”安一言嗓子被风灌的生疼,她吞了无数口口水润滑,但没有用。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被男人手里拿着的孩子身上。和刚生下来时有了很大不同。脸张开了,个头也变大了。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个地方不像她和龙斯爵。
可是她正被人拎在手里,时刻都会有危险。
安一言的心情只能用日了狗来形容。她这辈子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从家庭分崩离析到一个又一个的艰难和困苦,都不曾将她打败。可是今天,她无比愤怒加注在她女儿身上的一切。难道这个世界只能以暴制暴,善良安稳的当个平凡普通的人就这么难吗?
总有人不怀好意要让她和龙斯爵倒霉,出丑。觊觎她老公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安一言眼角渐渐泛红,眼底深处有暴虐的情绪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