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皱着眉头道:“商诗姐,你怎么会备有这种药呢?这种药可是戒毒用的,你用它来干什么?”
商诗看来也是不明就里,脸上一脸迷惑的表情,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却又一脸平静地说:“哦,不是我用的,是潘天高以前用过的,还留了很多在家里!”
我一听,更是大奇,潘天高用这玩意干嘛?难道他吸过毒,用这种药来自我治疗?按道理说,象潘天高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享受得不到,不至于沦落到去吸毒吧?哎,不想了,本来就只是想设个圈套勾引商诗***,却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事端搞得自己一头雾水出来,我连忙晃了晃脑袋,对商诗说:“商诗姐,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不用管我,我有经验,再有那么几次就好了!”
商诗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说:“恩,那李医生多保重,明天回医院后先去给自己看看病!”
我给她一个灿烂的微笑以示安慰后,商诗才放心地关上了门。
我无比懊恼地回到屋里,本想就此打住,好生睡觉,但一想,如果这么快病情就大幅好转,那就显得太突兀了,一定会引起商诗的疑心,让她领会出我的龌龊下流就不好了,没有办法,戏演得再拙劣还得照演,当然,也不能折腾一夜,那样也对不住商诗啊。于是我只好通过逐渐减缓去卫生间的频率,将自己再折腾了那么几次之后,才终于心安理得地回到了床上睡觉。哎,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第二天,冷欣月终于率领众部下将方案敲定了,当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要晚了。冷欣月提出让我请大家吃饭,我的心早就飞到了商诗那里,哪里有什么心思陪他们,于是我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正好生病了,还把昨天在商诗门前装出来的症状添油加醋再陈述了一遍,冷欣月掩嘴吃吃笑了一下,对我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就不再坚持,领着他们吃饭去了。
不过当我兴味盎然地回到商诗的别墅里,我又变得焦躁难安起来,走在廊道里,我就能感觉到空气里那无处不在的肃穆俨然,想起神龛上那个宝相庄严的如来佛头,我就狠不得一把清涕、两行浊泪。我可亲可爱的商诗,此时一定又在他的大肚面前顶礼膜拜了。我曾经多么努力地想把这栋别墅发展成我和商诗两人的爱巢,而现在看来,它反而越来越象一座佛义森然的佛堂了!
我悄悄进了房间,没有去沙发上坐定痴望商诗,而是径直进了厨房,我打算今天由我来给商诗做饭,可等我进了厨房一看,我又傻了,灶台上一溜摆开的美味佳肴比冷欣月来的那次还要丰盛,原来商诗早就做好了,真不知道今天又是一个什么日子。
我正在发怔发傻,耳旁却已经传来那个听了多少遍都觉得不过瘾的柔婉的声音:“李医生,你回来了啊,我们赶紧吃饭吧,要不菜就变凉了。”
看来商诗已经接受完了如来佛的教诲了,此时已经来到厨房。
我转身诧异地看着她,好奇问道:“商诗姐,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呢?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吧?”
商诗眨了眨眼睛,便温婉笑道:“哦,我看李医生昨天生病了,身子骨可能会受影响,所以今天就多做了些菜想给你补补,看你还没回来,我就又去做了会功课。”
我一听不由得哑然失笑,我原以为自己昨晚已经通过后续表演消弭了这场风波的影响,可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商诗却还在心里念念不忘呢!这如来佛头真是教徒有方啊,愣是整出了商诗这样的大善徒。想起商诗对我的关怀,我心里升起了无限的温情,但想着这些有可能仅仅是出于一个佛教信徒怜悯众生的需要,我心里又难免生发出无限的酸楚。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身体躺在床上四平八稳,内心也是一汪深潭一样平静,我在想,或许我的安宁能让我的商诗姐过得更安然更祥和吧!
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地过着,冷欣月的降价方案应该已经实施,我每天到办公室里和她打打趣,她也还真是时刻不忘点化我的经商头脑,我有时候兴味索然,有时候也兴致勃勃,一切皆遵随我无端变化的情绪。我的情绪变化主要来源于我和商诗之间的状态,我真痛恨自己的无能,把和美人的生活愣是过成了一成不变的模式,每天回去看她念佛,然后陪她吃斋,那个电视剧好象也没有要演完的迹象,不知道如果电视剧结束了,我和她之间会不会有新的景象出现,而睡觉的时候我也老实了,不敢再玩什么花拳秀腿,吃一堑、长一智,我知道自己不是那块虚构泡妞场景的料。
有时候我也确实心如止水了,真是觉得就这样和商诗过一辈子已经非常知足了,但有时候我又不由自主地暗自着急,我知道,如果商诗和我的这种状态一旦形成惯性,那以后要再打破就非常困难了,人的心态是非常微妙的,一对男女一片空白地相处在一起,最后能够发展成什么关系,完全在于彼此对心态的引导,本来是在临界的中性状态,往左吹口气,就是朋友,往右放个屁,就是恋人。而我和商诗的关系越来越象互相哈气的朋友,而一点也不象可以一起脱下裤子放屁的夫妻。我能不着急吗?
这天轮到我值夜班,我拒绝了胡医生的好意,胡医生问我是不是老婆搞定了,我说搞是搞定了,却是定在了非老婆状态。
我的想法是,要想打破我和商诗之间的僵局,一定要让日子有所变动,而且要让商诗有明显的感觉,如果她能感觉到不适,进而因此在心理激发一连串的微妙想法,比如,如果她会想,怎么回事?这个李医生不在身旁我怎么会觉得不安呢?难道我已经不知不觉爱上他了?让她由此联想下去,最后心态大变,象洪水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我,那种滋味,一定是横扫人间、举世景仰。
想明白了这些,我坚决决定这天晚上亲自值夜班。我先打电话告诉了冷欣月,然后让她转告王师傅明天下午再来接我。
然后我给商诗打电话,我平静坦然地说:“商诗姐,我今天晚上要在医院值夜班,就不回家了!”
我故意把家这个字说得很重,希望提醒商诗我和她已经组成了一个家,而不要在心里以为我只是寄住在她家里的一个流浪汉。
那头的商诗静默了好一会,才柔声说道:“那好吧,李医生辛苦了,要多保重,明天早点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在意淫,我竟然感觉到商诗的语气中有些许凄楚和忧伤。我放下电话后,愣了好半响,才终于被心底深处晃晃悠悠浮上来的淡淡愉悦所激醒,不会吧,难道商诗真地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哀伤?这还只是告诉她我不回去了,如果等她真正体验一晚上我不在她身边的滋味,那她岂不是要发疯,等我明天一回到家里,她还不可着劲地往我怀里钻?啊,原来人生为什么不美妙的真正原因在于你没有去抠动那把生了锈的扳机,真正的美妙就藏在那把黯淡的扳机里,而你此前一直不去扳动它所以让它生了锈!老天,真是这样的吗?
我心里彷徨着,兴奋难耐。
第141章 商诗悄然消失在大别墅
晚上,果然就是丁兰小丫头和我值班,也不知道她怎么操作的,真让她得偿所愿了,怪不得白天上班时,关兴莫名其妙地看了我好几眼,那眼里有怨毒的神色,我当时并没当回事,因为此前我早已习惯了他那毒辣的目光。却哪料有这么层因素在这里头,想着那个关兴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心里就更是喜不自禁了。
晚上我巡视了一遍病人之后,在护士站坐了会,乐呵呵地看着丁兰在护士站忙活,拿她打趣,我问她:“小丁同志,现在你如愿以偿了,可以和我这么帅的医生同台献医,总能告诉我了吧,你的心上人是哪个?”
丁兰看着我脸上止不住往外冒出的兴奋神情,也受了感染,笑盈盈地说:“哈,我那次是骗你的,不过我倒觉得李大夫肯定有心上人了,这么开心,你能给我讲讲吗!”
这小丫头片子,还跟我得瑟上了,我感觉有趣,想了想,装作很正经的样子说:“丁兰啊,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自从那次那个裸体病人出现在咱们的床上之后,你所表现出来的镇定,果敢,就已经使我对你产生了朦胧的情愫,后来我们携手共度危机时你对我毅然决然的支持,更是让我深陷情海,你说我的心上人还能是谁?”
丁兰一听,又看我是如此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顿时花容失色,惊呼道:“李…李大夫,不…不会吧,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喜欢我的!”
我闻言哈哈大笑道:“怎么着,跟我耍滑头,你还嫩着呢?快老实招来!”
丁兰愣了一愣,脸一红,回过味来,娇嗔道:“你这李大夫,就知道骗我们玩,不过嘻嘻,我刚才也是在装的呀,我怕你真地喜欢我,所以才那么说的呀!”
我为之气结,故意大声嚷道:“好啊,你跟我玩花招,那我明天要向整个病房通告,我喜欢上了丁兰,我要疯狂地追求她,我看你还怕不怕我喜欢你!”
我的大声已经引得丁兰红霞如潮了,急得连连跺脚说:“好,好,你别这么大声,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我嬉笑一声,歪头戏谑地看着她。
她扭捏了好一会,才一扬脖子一咬牙道:“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我…我…,哎,就是王征啦!”
其实我已经隐隐猜到是王征了,不过听丁兰说出来,我闻听之下还是心念大动,一股欣慰之情漫上了我的心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说实话,我虽然经常批评王征,但他却是我最钟爱的下级医生,他为人厚道,认真负责,又肯钻研,领悟能力也强,基本上就是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我对他寄予的厚望又何尝不带着这么一层自尊自重的意思呢?只是颇富意味的是,当年那个罗萍也是个小护士,也是因为少不更事,出于少女的好奇心而喜欢上了我。那么现在这个丁兰呢?但愿她对王征的情愫能够不因物换星移而变更,我似乎看到了这样的美妙前景,因为这个丁兰是在权势倾天的关兴的诱惑下做出这种选择的,所以我很开心!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有多少个商诗、丁兰这样的好姑娘!
丁兰看我在怔怔出神,便好奇地问我:“李大夫,我听他们说你以前遭遇过感情的挫折,所以生活得很不好,但是最近你气色越来越好,我凭女人的直觉,判断你一定是重新碰到了美好姻缘,你能跟我讲讲吗?”
我埋头想了想,被丁兰的话诱惑了,对,丁兰是个女人,从女人的角度了解女人,那一定十拿九稳,冷欣月那个家伙不肯告诉我商诗的一切,我还可以有丁兰这个女性朋友嘛!真是的,以前怎么没想到她呢?
于是,我突然抬头,眼睛晶亮地望着丁兰,满目庄严地说:“丁兰,我将我和一个女人的故事讲给你听,你帮我判断一下,她心里是不是有我,你一定要听仔细了,想清楚了再说,这对我非常重要!”
丁兰看我如此郑重的神情,有点愕然,少顷,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将我和商诗的故事讲述给了丁兰,没有做任何铺陈,我必须要原汁原味地讲出来,这样,丁兰做出的判断才会真实客观。
当我讲完以后,我忐忑不安地瞧着丁兰,我生怕她会冒出惊人之语。
我看到丁兰的神色却是非常平静,而且她似乎还沉浸在我刚才的故事里头没有出来呢!
我心里更是惶恐不安了,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说:“喂,说话啊!”
丁兰眼睛眨了眨,脸上突然就春光灿烂般地绽放了:“我的傻李哥,你赶快行动吧,我都羡慕得流口水了,你还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