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某人”的时候,隋戈故意向孙铁岭看了看。就不是含沙射影、泼脏水么,隋戈同样还是比较擅长的。而且这个借口,说得是合情合理。
孙铁岭一听,顿时很恼火,反驳道:“我怎么都觉得,这个农民工,就是你雇佣的呢?对吧,罗教授?”
“嗯,稍微明眼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罗文渊摆出教授、名医的派头,很装逼地说道,“我只要说一点,就可以让隋戈的谎言不攻自破!”
“请说。”孙铁岭一唱一和。
“有一句俗话,叫做‘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相信大多数人都听过的。而这位民工兄弟,据说手掌受伤很重,部分手骨碎裂、手筋断裂,试问这样严重的伤势,怎么可能在一周之内痊愈呢?就算是做手术,至少也要三个月才能愈合,还可能留下后遗症。对吧,孙院长?”罗文渊说道。
“真没想到,罗教授对西医也这么了解,情况就是这样的。如果这位民工受伤真的很重的话,断然不可能在一周之内痊愈的。”孙铁岭肯定地说道。
“你……你妈的放屁!”曾铁骂道,“你们自己没本事,还怀疑、污蔑别人,当真是畜生!”
第233章 唇枪舌战
“曾师傅,请您冷静,冷静!”蓝兰再次提醒曾铁,然后问道,“曾师傅,你只要能够证明你当时的确受了重伤,不就行了么?”
曾铁一听,连忙说道:“没错!我有几个工友,他们都可以给我证明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们打电话,请他们证明……”
“等等——”孙铁岭道,“口头证明?你的那些工友,有不是有执照的医生,他们怎么知道你的伤情?万一他们也是被人收买了呢?所以,你必须出具专门的检验报告才行。”
“检验报告?”曾铁一愣,然后又道,“你们医院都不给我治,我哪来什么检验报告啊!”
“那就是没有了?”孙铁岭道,“空口白话,谁不会说呢!”
“情况很清楚了,一群药托而已!”罗文渊在一旁风凉地说道。
曾铁急得恨不得更孙铁岭、罗文渊拼命,但是却无计可施。
不过,隋戈却很镇定,还是一幅镇定自若的“少年拳师”的气派。
“隋先生,你有什么辩解的吗?”蓝兰问道。
隋戈洒然一笑,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话本来没错。但是,这话已经说过了上千年了,而如今不同往日,医学在发展,中医也在进步,伤筋动骨,未必需要一百天才能痊愈了。当然,对于某些只知道啃老祖宗方子,不知道进步的人来说,是很那明白这个境界的。”
“境界?隋先生,你觉得医术也有境界?请问你觉得自己的医术,到了什么境界?”蓝兰问道。
“任何职业,都有境界。医术,当然也有境界。”隋戈胡侃乱谈道,“最底的境界,就是只知道死背药方、墨守成规的那类人;中层境界,是知道变通,因人而异开方子的人;上层境界,是可以自创方子、自创药品的人。”
“听你这意思,你的境界已经是上层境界了?”蓝兰笑问道。
“不是。”隋戈傲然道,“我的境界,是顶级境界!”
听了这话,罗文渊和孙铁岭不禁露出鄙视的目光。
“什么是顶级境界?”蓝兰问道。
“拳法大师追求的至高境界就是大巧不工、大巧若拙、返璞归真。”
隋戈一边缓缓地说道,一边展开双手,模仿着太极拳,比划了起来。隋戈原本是不会太极拳的,但是千变捉虫手的变化实在精妙,模仿别的拳法也是像模像样,这就是为何隋戈会被少林寺的“调查僧”误会盗用了少林寺的拈花指。总之,隋戈的拳势展开,虽然招式并非正宗太极拳,但是拳法当真是精微奥妙,蕴涵着太极阴阳变化的精髓,拳法运转,或凝重如山,或轻灵如同羽毛,当真颇有天才少年拳师的风度、气度了。
配合着双手的精湛、神妙的拳势,隋戈的话显得更加具有感染力,“医者的至高境界,也是大巧若拙、返璞归真。就像是一张小小的狗皮膏药,虽然看似普通、平凡无奇,但是它能够延续千年流传下来,证明它本身就蕴藏着极大的价值,甚至可以说是祖先留给我们的一块瑰宝,若是我们能够将其价值完全开发出来,那它就是灵丹妙药。”
说着,隋戈的手势一变,隐约像是一只飞鸟,从远方衔来了一张狗皮膏药。
当狗皮膏药出现的时候,隋戈手掌的拳势忽地停歇,让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他手指间的这张狗皮膏药上面。隋戈笑道:“这就是我目前研制的狗皮膏药——帝玉膏2号,拥有国家专利权,具有生筋愈骨的奇效,就是这膏药治愈了曾兄弟。”
“胡扯!”罗文渊之前被隋戈气势所慑,一直没有机会插嘴,这时候终于找到了机会。
“药托就是药托!”孙铁岭帮腔说道。
“看来,今天问题的焦点竟然转移到了药托上。”蓝兰说道,“我想,观众一定像我这样好奇:究竟隋戈同学是不是药托,无量药商的代表呢?让我们看看另外两位病人是怎么说的吧。”
蓝兰早就准备好了。
很快,一位老大大,一位青年被请见了演播室。
“老太太,请您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蓝兰来到老太太旁边,将话筒递给了她。
“我叫王淑慧,是一个孤寡老太太,我这右手年轻的时候受过伤,一直留下了病根,年纪大了之后,这右手就更不好使,一做事情手就发抖得厉害,去看了很多医生也不见好转。前几天,有人给我送来了一张膏药,免费我给使用,我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是好了!我现在啊,又可以穿针、做针线了呢!”老太太喜笑颜开道。
然后,老太太又向隋戈说道:“小伙子,听说这膏药是你制的啊?这是神医啊,谢谢你了。哦,我听说是谁在污蔑小神医?究竟是谁,我老太婆见他一次,我就吐他一口唾沫!”
孙铁岭和罗文渊连忙低头,做出无关状。
“医者仁心,这是应该的。”隋戈同学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谦虚,向老太太说道,“您老放心,就算您不吐他们唾沫,别人也会吐他们的。”
“那么,这位先生,你的情况呢?”蓝兰又将话筒递给了那位青年。
青年接过话筒,说道:“不怕你们笑话、看不起,我以前就是一个混子,坐过牢,干过混事。后来,我再监狱里面呆着的时候,跟人打架,被人将左脚的脚筋给挑了。出狱之后,我就是个半残废了,去医院花了几万块,也没治好,后来就死心了,如今在街头补车胎,赚点钱糊口。本来以为这辈子没戏了,连媳妇儿也找不到,谁知道强子哥找到了我,然后送了我四张狗皮膏药,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去试了,结果没想到这狗皮膏药还真是神了!你看我,现在没事了,可以跑可以跳,可以找个体面工作了。隋先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反正膏药的钱,我已经让强子给我了。”隋戈笑道。
事态竟然变成了这样,罗文渊、孙铁岭不禁慌了。
如果只是一个人,还可以说是药托,但是现在整出来三个人,这可怎么办?
而且,前两个人,分明是老病号,肯定有医疗记录的!
果然,蓝兰敏锐地察觉到了破绽,说道:“两位,你们都是老病号了,以前治疗的病历、拍的片子什么的,应该还保留着一些东西吧?”
老太太说道:“我以前照了片子,病历处方差不多都在呢。”
年青人说道:“我没有这些玩意儿了,不过街道办曾经根据我的伤势给我办了一个残疾证,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