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1 / 2)

盛世书香 阿琐 2381 字 3天前

兄弟二人策马扬鞭,疾驰而去,静谧的早晨,蹄声震天。

慧之冲着远处大喊:“哥,早些回来……”

他们先到胜亲王府与世子汇合,闵王妃与涵之、尧年自然也在门前相送。

平理一见大姐就老实,那日涵之为平珒送先生到家,关起门来,平理被姐姐训得直掉眼泪,但姐弟二人也说好了,他们之间的话,绝不对第三人说。

“涵儿,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要尽快。”项圻上马之前,最后叮嘱妻子,“父亲会派人接应你们。”

这五年的遭遇,没有让涵之变得胆怯懦弱,再一次送丈夫出征,她比当年更勇敢坚强,心中能看见的,是未来的大好河山,是与丈夫并肩立于最高处的风景。

马蹄声远去,项圻和祝镕进宫向皇帝道别后,太子会送他们离京,女眷就不得露面了。

涵之搀扶闵王妃进门,婆婆忽然说:“今日午后,我会进宫一趟,涵之,吃过饭,你来替我梳头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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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有话要对姐夫说

涵之十分心疼:“今时不同往日,母亲何必再去委曲求全。”

闵王妃淡淡一笑:“放心,娘不会糟践自己,我只是想,但凡还有可利用之处,就与他多周旋一阵,我一面来牵制他,你一面好准备带尧年离京。”

婆媳二人回过身,见尧年还站在门前,涵之唤道:“年儿,你在看什么?哥哥已经走远了。”

尧年恍然回过神,跟进门来,敷衍道:“没什么,我舍不得哥哥罢了。”

闵王妃挽着女儿的手说:“午后娘进宫,一道去吧。”

尧年却是一怔,她知道,进宫就会遇见慕开疆。

可是那个人,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再也不理会自己,她过去惯用召唤他的法子不管用了,前日在宫门下遇见,他礼貌地打招呼之外,再没多半句话。

“我不想去。”尧年说,“嫂嫂身体不好,身边不能离人,万一又病发怎么办,您自己去吧。”

婆媳二人互相看了眼,只见她径直往自己的闺阁走,没几步后又回身说:“我还要去探望扶意,我就不进宫了。”

是日午后,扶意在清秋阁见到了郡主,短短三四天发生太多的事,而她躺着哪儿也不能去,若非前日大姐姐归来,她说出了一些自己知道的事和猜测,不然真真要憋坏了。

但是面对郡主,扶意不能轻易暴露平理的身份,不能告诉尧年,她猜测平珒闹出那些事,是为了给他自己一个名正言顺可以随行保护世子的机会。

好在尧年也没太在意祝家的四公子,眼下情窦初开的小郡主,只惦记她心里的那个人。

“难道是被皇帝发现了?”尧年心里难受极了,这些心思,也只能对扶意说。

“皇帝眼睛毒,眼线又多,更是过来人,年轻人眼里的情愫藏不住。”扶意道,“看样子,开疆可能是被皇帝威胁,而他既要在乎自己的家人,又要在乎您。”

尧年苦笑:“我心里很不踏实,而我如此患得患失,是不是太对不起他的用心?”

扶意道:“正因为如此纠结,才说明彼此都在心间,郡主若不烦恼,一切也就结束了。儿女情长,原就是世上最复杂的事,韵之嫁闵延仕,将来的事谁能知道,可我家妹妹义无反顾,谁也拦不住。”

说曹操曹操到,没多久,韵之便敲门进来,送来了芮嬷嬷做的点心。

扶意稍稍坐起来些,她眼下胃口极好,见什么都想吃。

尧年和韵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东西,直把扶意看害羞了,放下手里的芡实糕,摸了摸嘴角:“我粘脸上了吗?”

尧年说:“外头大风大浪的,你怎么还能这么安宁地躺在这里,换做是我,早就要急死了。”

韵之笑道:“我也是,她都躺了好几天了,要我一天也不成。”

扶意继续吃芮嬷嬷做的芡实糕,香甜软糯,十分可口,等她们都念叨完了,才说:“其实我心里急得不行,可我若再出什么事,除了添乱,什么也帮不上。”

韵之说:“可不是吗,朝廷也好边境也好,这些都和我们不相干,你急了也不管用。”

扶意却说:“那不一定。”

她与尧年目光相交,郡主是能懂她心思的,不久后韵之被东苑周妈妈请走了,尧年便对扶意说:“待边境捷报传来,我哥哥在那儿为百姓们修城筑墙恢复家园时,我们也就要离京了,再回来,便是兵刃相见,到时候千万保重。”

扶意说:“世子爷说了,以捷报为信号吗?”

尧年应道:“我哥说,快的话,十一月中旬他就能扫清边境。”

扶意算了算日子,说道:“刚好,我想写信给靖州的姑姑,请她接祖母去过年。”

此刻,祝镕一行人早已远离京城,随行将士百余人,策马奔驰,行进迅速,只消扶意回娘家不足一半的时间,就能到达纪州。

虽说队伍里有自己的亲兵,但项圻对祝镕满心怀疑,若非平理相随,这一路舅兄二人怕是说不上几句话。

在他来看,妻弟亦正亦邪,根本摸不清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好在有平理从中调谐。

日落时,队伍停下休息,平理打水来给姐夫和哥哥洗脸,祝镕拿着手巾将弟弟脸上一顿揉搓,担心地问:“累不累?”

平理夺过手巾,自己来擦,埋怨道:“可别再这样,人家看见会笑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项圻从边上走来,问道:“过去骑过这么久的马吗,受得了吗?”

平珒却召唤来他的大白马,得意地显摆:“姐夫你看,这匹马是不是很有来历?”

有活泼的弟弟带起话题,项圻和祝镕的关系融洽了不少,队伍将于半夜再出发,他们便打发平珒去睡觉。

“镕儿。”项圻喊过祝镕,“有些话想问你,我们到河边去。”

祝镕应道:“我也有话要对姐夫说。”

深秋的月,分外明亮,平珒清晰地看着姐夫和哥哥身影往河边去,虽然心中十分担心,还是选择了听他们的话,裹起毛毯在树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