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有伤在身,若不是他现在行动不便,他一定会在这里毫不犹豫的要了她,给她一记甜蜜的奖赏……
“喂喂喂……松手,疯了啊!你身上还有伤!”有伤都那么按捺不住,这天底下恐怕就霍亦泽这么一个欲望强悍的人,殊不知他这不是欲望强悍,是有浓郁的感动在心底流淌。
他一用力,后背的伤就被扯裂,缠在后背的纱布上渗出了血液,童麦凝见之后,更加担心的拉开他的手,沒想到霍亦泽就是不肯放手:“别动,让我抱抱!”语气很低,甚至有点不同于往昔凌厉,冷岑的音调,而是满载着他少有的柔情蜜意。
虽然,他很清楚童麦留在这里是不安全的,可很开心她留下來了,心底的窃喜和高兴已经冲破了他的理智……
他鲜少会有理智被夺去的时候,然在童麦的身上,却经常发生类似的情况。
“干嘛搞得这么煽情啊!刚才还拼命的赶我走呢?”沒想到霍亦泽也是口是心非的主。
童麦撇了撇嘴,沒有继续乱动,她一动,霍亦泽便会用力,一用力的后果,就是背部伤口会扯裂……
霍亦泽不回复,已经习惯了她揭别人伤疤的坏脾气,只是拥住她,幸福自全身的每一个毛细孔里溢出來,空气里占满了他的喜悦因子。
而童麦有那么片刻,她有点想哭,如果在这一场爆炸事件中,他消失了……
她不敢继续设想下去,双手主动的攀住他的脖颈,只想抓住这一刻,什么也不想……
在她强行死皮赖脸要留下來之后,霍亦泽也拿她沒办法,只能默许她留在这,等他伤势痊愈了再一同回国。
霍亦泽相当的矛盾,在期盼自己伤势赶快好起來,带她离开这暂时危险的地方的同时,似乎又不想自己的伤好,希望和童麦能多相处一段时间……
因为他受伤的缘故,童麦也识趣沒有刻意的挑衅他,他现在是病人,受伤的人最大了,她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霍先生,您还是不要继续服用止痛药剂了,止痛药虽然暂时能缓解您的疼痛,可对您的康复会有一定的阻碍作用,您应该多趴着休息不要乱动,伤口如果反反复复裂开会发炎,最后会很难愈合!”
检查霍亦泽伤口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国女人,看得出來,她对霍亦泽很尊敬,也很熟悉了。
在美国生活的这些年,霍亦泽结识了一些中国同胞,包括眼前的肖医生。
童麦在旁边听到“躺着休息”的话语时,不由自主的脸红了,可也不能全怪她,她又沒有要他抱,是霍亦泽这混蛋老是蠢蠢欲动,即使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他也要霸道的一手揽住她,这期间免不了会牵扯伤口。
“还要多久,我才能痊愈!”天天这样趴着,他受够了,且受伤的时候,他体内的无力感会疯狂的占据他每一个角落,仿佛自己沒有能力保护童麦,在她面前,他暂且失去底气。
“霍先生您如果不动,安安分分的躺着,会很快好,或者我可以建议您换一个男士來照顾您,应该好得更快!”肖医生暗示意味十足的望了望童麦,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转來转去,霍先生能安分守己才怪,所以,若是真想伤口不再被扯裂赶快好起來,还是换个照看的人比较妥当。
肖医生朝童麦投射而去的视线,令童麦不由自主的脸红,即便她沒有直说,但话语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
霍亦泽瞄见童麦带点娇羞的面色,心尖被轻易的挑拨了,且还有暖烘烘的情愫在扩散,爱死了她这害羞的模样……
妹的,其实,关她什么事啊!无缘无故中枪了。
“知道了,肖医生,我会接受你的意见!”霍亦泽趴在那,唇角微微敛出一抹邪邪的笑,笑谑十足。
“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肖医生听得出來霍亦泽的话完全是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换掉一个养眼的美女,找一个碍眼的男人在身边。
童麦红着脸,有气无力的戳着盘中的饭,被肖医生一顿奚落之后,完全沒有口味了。
即便她已经很给他们面子,沒有直接说出口,然童麦看得出來,肖医生的眼里分明就是取笑嘛……
“你怎么了?沒胃口!”霍亦泽看着她,明知故问。
“你……你别跟我说话!”说了会更加沒胃口。
霍亦泽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么?故意挑了挑眉,沒有开口,趴在床上受伤的手有点艰难的舀动碗中的饭,他能做的,就一定自己做,绝不想在童麦面前凄凄惨惨,可怜巴巴的……
“有什么好气的,肖医生又沒有说什么?男女之间的欲望很稀疏平常,人之常情,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
他浅浅淡淡的说着,说得很轻松。
实际,霍亦泽沒有恶意,只不过是不想她继续生气罢了,可听着童麦的耳边怎么听就怎么像是揶揄。
回过头瞪着他:“你幸灾乐祸是吧!”原本是很生气的质问,却在见到他动作迟缓,很困难的在吃饭时,童麦的字眼,越说到最后,越沒有底气了……
“小人之心!”他答。
童麦沒有搭理他的辩驳,反而是蹲下身体舀了一勺饭给霍亦泽,递至他唇边……
好吧!她就好人做到底,希望他的伤快点好起來,一起回国。
这一举止,霍亦泽明显一愣,他曾经喂过童麦,却沒有想过童麦有一天竟然会喂自己。
有点点小感动,也有点点开心……只是,霍亦泽不想童麦可怜他,所以,他拒绝:“我自己來!”
不管手臂和后背扯裂的有多痛,他仍然是固执的自己动手:“霍亦泽,你沒有听到医生怎么说吗?你以为我想喂你啊!我只想你快点伤口复原,一起回国,我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了!”
耽误的时间越长,她就可能越不想离开,越不想离开,这一辈子她对小a的愧疚就会如影随形,愈加的亏欠了……
很后悔自己冲动的留下來,可她就是那么的沒有骨气,竟然不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种矛盾的心理和霍亦泽当时留她还是不留的心情是所差无几,两个人时时刻刻在矛盾挣扎中煎熬。
“我不要你的可怜,我的手又沒有残废,能做的我就自己做!”霍亦泽别开了眼,声音略带沙哑。
他在四肢健全的时候,他都留不住童麦;现在,他受伤了,童麦会留下來全是因为可怜他……
她的怜悯……是他最不想要的。
“你这个人就是不识好歹,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便你!”童麦丢下饭碗,脚步急促的出去,和他继续待在一个空间,只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你去哪!”三个字明显带着焦灼和担心,不是担心她离开,只是因为只有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才会感到安心。
“去门口透透气,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会乱走!”在医院有霍亦泽的人看守着,不会有事,走出医院,就不知道会怎样了,所以,童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任性。
不过,童麦经常把他的疼惜当做是任性的资本,风风火火甩门离开……
“阿进,看住童小姐,别让她乱走!”霍亦泽沒办法下床去追她,只能打电话通知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