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跟我爸媽說了(簡)(1 / 2)

陆剑清有女朋友了,失而复得的感觉比什么都好,只要常子悦在他身边,连空气都变得不一样,想想他就忍不住微笑。

两人回归常子悦生气前的亲近,却同样是止于一起去图书馆,偶尔去吃个点心。就算到了暑假,升高叁的课业和补课太过繁忙,想多出去玩都难,但是最让他纠结的是,自从那一日在操场上拉过手之后,就再也没有牵过她的手了。

「下课穿着校服牵手不太好吧,可是去图书馆,她每次都捧着书也不好拉。你说该怎么办啊?」他眉头紧皱,看似十分烦恼,但仔细听内容就知道不是什么麻烦事。

已经在收拾行李为离开作最后准备的兔子反了个白眼,把要送给陆剑清的书整理出来,捡起一个抱枕向他扔去:「拿着快滚。」

「这个给我做什么?」他把抱枕放到桌上,坐在兔子的电脑椅上转了一圈,无视朋友的不满:「她有时候也会挽着我手臂,但是…我还是想牵着,感觉就是有点不一样。」

兔子第无数次后悔掺和他跟常子悦之间的事了,起初帮他出谋划策时,陆剑清轻轻一逗就面红耳赤,还觉得挺有趣的,没想到现在就通通被反撃回来。这没眼力见的家伙何止是撒狗粮,简直是拿着狗粮狠狠地向他砸来,而且哪里痛往哪里砸。

他下星期就要走了,想起要跟松杏分离就心酸,浑身无力,敷衍道:「那你不就帮她拿着书,让她有手给你牵。」

「对哦…」陆剑清正想像,被兔子一蹬椅子滚到门边:「我都要走了你就不难过?算什么兄弟。」

「难过啊,不然今天也不会来陪你。」双腿在地上一划一划他又回来了,帮忙迭着衣物,提出第二个问题:「你手机上设松杏做什么啊?」

精准地戳中兔子的弱点,他停下动作,乏力地倒在床上,回道:「女神。」

松杏外表顶多算是清秀,脸圆圆眼圆圆的,性格大姐头,人缘很好。他对她是一见锺情,二见倾心,下决心要追她之后,就把手机里的名字改了。

这次到陆剑清起一身鸡皮疙瘩,抚抚上臂,说道:「你没有考虑过大学考回来吗?」

真是个新颖的想法,兔子仅仰起了头看他。

陆剑清还低头认真地想着该为女朋友改个什么亲暱的称呼。他前日偶尔见到小悦把他的名字设成「陆大瞎」,他友好地提醒她打错字了,她只笑笑,那笑容晃眼,至他现在回想起来都美滋滋的,漫不经心地说:「现在你得走,是因为吃的用的都靠着父母,他们说什么是什么。到时候若是考得好,可以应付自己的生活,回来不是什么难事吧,也没有规定说住在哪里就得在哪里读书。」

兔子神色难辨,沉默了一会:「好像有点道理,考回来不知道难不难?」

陆剑清暂定把常子悦的名字改成小盲,想了想颇是满意,才有空帮兔子搜索:「还好吧,国际生应该排别的分数。」

他凑前上前往手机屏幕里瞧,感觉人生又有希望了,抱住陆剑清的头亲了一下,陆剑清躲避不及,差点从电脑椅上翻下去。

兔子走的那天,他们都去了送机,逐一与他拥抱过,兔子哭得涕泪交零,最后来到松杏面前,已经很不体面。

最应该伤心欲绝的她冷静自持,两人如朋友一样轻轻抱住,比其他人多了几秒钟,却也只有短短几秒钟。

看到这里常子悦就低下头来,不忍经历眼前的分离。自从知道兔子要走之后,她就预算到这个画面迟早会出现,但想像和现实是两回事,至少想像的时候,周边的空气不会泛着酸,一呼一吸都哽在咽喉,很不好受。

垂下的手突然被什么擦过,陆剑清的手指似有还无地勾弄她的食指,两指如攀梯一样,从食指勾到中指,至最后她的手背完整贴上他的手背,像渔人捕鱼一样收网。

她斜睨他一眼,仿佛有了面对悲伤结局的勇气。

松杏淡淡地笑,说:「我今天化妆了,不能哭。」

兔子用力地点头,用衣袖抹了抹脸,努力挤出笑容:「你很漂亮。」

「一路平安,努力读书。」她的声线有点颤抖,但是没有掉一滴眼泪:「等我考到剑桥哈佛,你最好也跟上来。」

兔子一愣,眨眨眼望向陆剑清,又快速转过来,唇角止不住上扬,惊喜地问:「你…你要考过来?」

「嗯,我跟家里商量过了,只要能考上好学校,他们就供我读。」

他的笑容顿时真致起来,激动地拉住她的手:「我也正想跟你说,到时候打算考回来的。那边比这里晚一年考大学,这样吧,你你你要是过不来,我就回来。」

两人竟如此心意相通,一心想朝对方靠近,连常子悦听着都感动了,但松杏却厉声斥:「你是看不起我吗?告诉你,我不是因为你才想留学的,真去到那边,我也会去泡金发帅哥,你好自为之。」

像是听不到她的话,兔子高兴地一把将她抱住:「好啊好啊。」

「好你个头。」松杏小声喃喃,没有推开他,抬手环着他的腰,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再见了。」

「嗯,会再见的,你相信我。」

最后的告别来得太早,兔子的身影消失在禁区的磨砂玻璃后,外面的几人却还迈不出步离去,空落落的若有所失,松杏深深吐了口气,双手朝天伸出一个大懒腰:「我去个洗手间,等下去吃饭吧。」

常子悦和陆剑清在洗手间外的座椅等她,他捧着她的手,像得了什么玩具一样,捏着肉肉的虎口玩。

「你干嘛啊?」

他望着她,眼里朦着雾:「有点舍不得,感觉好像少了一个朋友。」少了兔子,他友情的圈子几乎就没了一半。就算在这个世代,再也没有什么因为距离而生的音讯全无,但空白仍然存在,他大概还会回来,回来后却不再是现在的他。

她也难过,还是必须努力打起精神,以免在松杏面对表现出脆弱,便逗他说:「那我们做朋友好了。」

陆剑清更不乐意了:「……不行。」

他难得坚定,挤入她的指缝间,变成十指相扣。

松杏在洗手间出来时,什么妆容都洗掉了,眼睛通红,但他们还是装不知道,陪她去吃炸鸡,大口大口地撕咬鸡腿。她化悲愤为食量,再加点了一只,自己一个人愣是吃完了,打着饱嗝摸着肚子,被食物充满的满足感填不满空虚,趴在桌子上问:「我可不可以卖醉啊?你们能送我回家吗?」

这里离他们家都不远,加上他们有两个人,要搬她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