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他轻轻笑了,要不是因为想念,谁会大老远跑来在冷风里等着给他过生日?
“知道了你还问!”虞舒不满地嘟囔。
他是知道,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虞舒额角起了薄汗,想到光点了蜡烛还没许愿,便赶紧催促:“薄晏之,快许愿!”
“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虞舒迷糊。
薄晏之刮了下她鼻子:“你不是来了吗?”
见到她,是他分开后最大的愿望,她已帮他实现。
她翘起唇角:“不许愿,那就吃蛋糕吧!加班到这么晚,肚子肯定饿了。”
他终于松开她,从她手里拿过蛋糕,稍稍提起裤脚,就这么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然后抬眸看着她,干净的掌心摊开在她面前:“勺子。”
“不进去吃?”
薄晏之垂眸:“这里就好。”
公司让他感到难以喘息,况且他也想在没人打扰的清净地儿和她单独呆会儿。
虞舒把小勺子递上,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感到十分不安,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因为这几个月的分别、他接手薄氏而发生改变。
然而身边的人虽然穿着成熟西装,却毫无形象地坐在路边吃蛋糕。这让她感觉,他还是曾经那个熟悉的少年,一切都未曾改变。
第77章
去京市见了薄晏之, 这些日子盘踞在心里的不安都烟消云散。
回去南府不久后便是一诊。虞舒心里没装事,因而发挥得很好——超顾然三分,拿下全市第一。
这样的成绩加上当初的竞赛一等奖, 不少名校都来递橄榄枝, 其中也包括京市的学府。
虞舒没有丝毫犹豫, 选择了京市大学的保送申请,待寒假后没多久, 录取通知书便寄到了学校。
看着封页上“京市大学”四个字, 虞舒终于露出安心的笑容。
如此一来, 之后的四年她就不用再继续和薄晏之异地恋了。
她从老师手里领完录取通知书,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 在门外的走廊上撞见了顾然。两人已经将近一年没说过话,虞舒很自然地移开视线, 继续朝前走。
擦肩而过的那刹,顾然忽然开口:“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虞舒脚步一顿,语气是余怒未消的生硬:“三观不同,没有来往的必要。”
不就是说她跟薄晏之不合适吗?这也能扯上三观!
顾然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 他努力克制着情绪:“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
“那你想说什么?”
“听说录取通知书下来了。”顾然看着她,由衷道一声,“恭喜。”
伸手不打笑脸人,闻言, 虞舒也不好再摆冷脸,却也没法对一个三番五次说她男友坏话的人露出笑容,只点点头, 说谢谢。
她急着把好消息分享给薄晏之,说完这话就要走,顾然略略伸手拦了一拦。
虞舒抬头看着他,问:“还有事?”
这份刻意的疏远让顾然心里不好受,可他的自尊和高傲不允许自己向另一个人低头。所以这么长时间即便心里再煎熬也忍着不去找她说话。
但眼看就要毕业,他不想以这样僵的关系和她分道扬镳。
况且,也不可能分道扬镳,因为——“对了,我申请的也是京市大学,以后我们…还是同学。”
*
女儿被全国最好的大学录取,虞江夫妇自豪又欣慰,正筹划着设宴庆祝,这时,一通来自监狱的电话打破这份欢喜。
夫妻俩谁都没没料到会在时隔两年后,接到黄翠兰的电话。
那头,妇人的声音沙哑而苍老,显然这段监狱生活没少让她吃苦头。但这些,跟虞舒那些年受的无妄之灾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虞江握着电话,冷声问:“偷走我的女儿,事到如今你有什么脸给我打电话?”
虞太太一听这话就明白打电话的人是谁,她一把夺过丈夫的手机,恼怒地质问:“这两年在监狱里还没学会安分吗?你又想干什么?!”
那头的黄翠兰默默受下他们的怒火,语气卑微地说:“虞先生虞太太,我知道你们恨我。”
“既然知道那就别再来打扰我们!你别想再害我的女儿!”虞太太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黄翠兰立刻急道:“太太!以前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鬼迷心窍把两个孩子掉包!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两年我一直都在忏悔!”
虞太太冷笑:“别跟我说这些!你打电话来到底要干什么?”
“太太,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奢望你们的原谅,犯下这样的错,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但梦雅是无辜的!她才18岁,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不能让她就这么毁了啊!”黄翠兰捧着电话泣不成声,她哀求道,“求求你们大发慈悲,想想办法让她也能参加这次的高考!她那么优秀,你们真的忍心看她这辈子都被蹉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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