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虞辰心高气傲,是绝对不可能低三下四求人借钱的,他看了眼妹妹,很有骨气地说:“梦雅,我能靠自己赚钱,不需要求人。再说,我已经离开那个家了,现在我不是虞家的继承人,我只是虞辰。”

他顿了顿,又低声补上一句,“……以后也是。”

这话让虞梦雅心惊。

虞辰的意思,难不成连虞氏都不要了?那她把所有赌注压在他身上又有什么意义!

“哥哥你别这样。”虞梦雅劝着,“我不想你为了我跟爸妈离心。”

虞辰沉默了片刻,有些不是滋味儿地说:“他们现在眼睛里只看得到虞舒,哪还管我们的死活?梦雅,你也别自责了,闹成现在这样不是你的错,哥哥也不后悔。”

虞梦雅又开始掉眼泪:“要是我没有得罪舒舒就好了……”

“别这么想。”虞辰打消她这一念头,“她当你是眼中钉,无论你做什么都能鸡蛋里挑骨头,你这么单纯,哪能防得了?”

“可我不想哥哥为了我受苦……”虞梦雅嘴唇都快要出血了,哭得楚楚动人,“哥哥本来是虞家的天之骄子,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见她如此自责,方才因意见分歧而涌上的烦躁烟消云散,虞辰怜惜地揉了揉妹妹的头,保证道:“梦雅你放心,我们不会一直都这样,哥哥会想办法赚钱,给你一个避风港。”

对于虞辰赚钱的事,虞梦雅听听就过,没有家族的支持,虞辰要想靠自己的力量白手起家,充其量也就是商界虾兵蟹将一样的小老板,和南府首富差太远了。

她在等虞家那边先低头。

确切的说,是在等虞太太过来求和。

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虞江作为一家之主肯定拉不下脸,但虞太太不一样,她过来求虞辰回去,再给虞江吹吹耳边风,话语权不就到他们手里了吗?

再过几年,等虞氏到了虞辰手里,那这个家,可就不是虞江说了算了。

她是这么打算的,然而,一等二等都没等到虞太太过来求和,也没等来任何的资助,甚至连一条消息、一通电话都没有。

现在虞辰又不肯续租酒店,要带她去住廉价的酒店式公寓,虞梦雅一开始的那份得意,渐渐化为了这一刻的焦急。

虞辰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见她咬着唇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愧疚担忧,便握住她肩膀,温声说:“好了!等明天咱们搬进新住处安顿下来,你就安心回学校上课,其他的事全都交给哥哥。”

虞梦雅乖巧地点头,心里却笼罩着阴霾。

没有豪车没有司机,所有的名牌衣服鞋包全都在虞家,她这样怎么去学校?可不是赶着把脸凑上去给虞舒打吗?不仅如此,学校里那些嫉妒她的女生也会趁机落井下石,把她往死里踩,简直就是噩梦!

这一刻,虞梦雅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虞辰这么不给力,她还不如继续忍辱负重地求虞舒原谅,反正来日方长,只要能留在虞家,她早晚能把虞舒压下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五星酒店都住不下去。

见指望不了虞辰,她点开微信,在列表最下方不起眼的地方翻出来一个人的名字,这是3班的彭昊,人傻钱多的追求者,她压根儿就瞧不上眼,但现在走投无路,只能暂且利用一下他了。

瞥了眼一旁给房东打电话的虞辰,虞梦雅压着心底翻滚的厌恶给彭昊发了消息——

【上次你说的那家早茶餐厅听起来不错,明天我正好有空,你来东城区星河大道的路口接我,9点不见不散~】

第22章

周日下午, 虞舒又被带去温家认亲。

和虞家一样,温家早年发迹,是南府根基颇深的名门世家, 只不过男丁越发稀少, 到了这代仅温良一个儿子, 温颜和她妹妹温晴一个安心在家相夫教子,一个随异国丈夫定居海外, 瞧着便没了往昔的兴旺, 不过生意还是在温良的掌舵下维持着业界翘楚的地位。

老太太是当年名震一时的音乐家, 到现在都有家长求她指点孩子一二, 温颜自幼学习钢琴, 年轻时露面各大赛事,拿过奖杯无数, 婚后才渐渐从乐坛销声匿迹。

因而,虞舒一进门,便感觉到老太太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雅气质。

“舒舒来了!”老太太笑容和蔼,一面打量着虞舒一面说, “像!真是像极了你妈妈年轻的时候。”

能不像吗?“血缘”二字可不是说说而已。

“妈……”温颜低低唤了老太太一声,这段时间盘踞心口的各种愧疚和委屈在母亲面前再也撑不住。

老太太拉过女儿的手,轻拍着安慰:“没事了,孩子找回来就好。”

“难得回家一趟, 就别哭哭啼啼了。”温老爷子招呼着虞江,一家人在客厅落了座。

寒暄了一阵,老太太忽然说:“对了!阿辰和梦雅那两个孩子怎么没来?上次说的那个琴谱我给找着了, 温颜,你记得带回去给梦雅。”

温颜表情一僵。

这会儿气氛正好,她不打算说那些糟心事,便和丈夫对视了一眼,都选择之后找个机会再提。

老太太还能瞧不出女儿笑容勉强?见她不想说,便没多问,转而看向虞舒,笑眯眯道:“舒舒对钢琴有兴趣吗?”

“钢琴?”虞舒说着望向长柱下那台实木棕色哑光钢琴,然后说,“我从来没有弹过。”

“来,跟外婆试试,看看咱们小舒舒的乐感怎么样。”老太太说着把人带去钢琴前,轻轻掀开琴盖儿,开始教虞舒最基本的乐理知识。

温老爷子笑着摆摆头,对温颜说:“你妈她啊就是闲不下来,见人就想教上一曲。”

虞江:“这说明妈身体好精神佳。”

三人又继续聊起来,耳边是老太太轻言细语的教导和断断续续的琴音。

几盏茶过,老太太侧身坐到了椅子的最边缘,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了虞舒,也将琴键一并交给了她。

“来,试试。”老太太鼓励着。

虞舒第一次接触钢琴,乐理知识都是现学的,便十分不自信地把手放在琴键上,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认真而小心地按下了第一个琴键。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