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走啊,我们说的要在这里呆一晚上的,天还没亮就走,我们不要面子啊。”刚才问他们去哪里的那个男生大着胆说道。
他胆子确实很大,这可能是智商不够老天给他的补偿。
他这一句话出来,众人都沉默了。
“没事,刚才高锐格他们都回来了,也没什么啊。不就是守一夜吗,要不我们轮流唱歌?现在都快天亮了,捱一捱就过去了。”
李伯阳安慰众人道。
他们已经装神弄鬼的事情很难洗白,但立的g不能真香。
“是啊,在这多待会也没什么。网上流传着许多来这里探险最后回去的人写的攻略,他们一直在说这里很可怕,真的有鬼……
但是他们都活着出来了,不然没有嘴以第一人称讲故事啊。”
齐月颖好了伤疤忘了疼,完全忘记当初被捡东西女鬼吓晕的事情了,想到胜利就在前方,现在都四点钟多了,也不愿意放弃。
“行行行,反正就这几小时了,咱不怕他,他们就吓不着我们。”高锐格走向一旁直接坐在地上,坐了一屁股雪。“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大家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讲刚迷路构思出来的故事?”
在车上时,众人基本都透了透底,甚至李伯阳还在半年前看过高锐格以四音居士为笔名在网上写的灵异文,自然愿意听的。
他讲了一个特别正常的故事,但崔珏听了想死。
因为他的故事,女主是以崔珏为原型的……据说他要投女频,所以想写一个恋爱脑女主,大体内容是女主在地府偷偷帮助犯罪的鬼魂男主从地府逃出,自己被罚下凡间与投生阳间的男主相遇…
这叫什么?崔珏她要是干得出这种事来她把自己舌头拽出来塞肠子里!
“你闭嘴。”看着声情并茂的高锐格,崔珏黑着脸冷冷道。
“…我为什么要闭嘴啊!我闭嘴了你来讲?…”高锐格一如既往的嘴欠。
“好,我来。”
众人顿感诧异,他们一直认为崔珏话不多,不愿讲故事,所以众人都轮了一遍就是没她。
“来来来,给我们的美女小,姐姐鼓掌”齐月颖见冷场就开始带头鼓掌。
“…我也有年少无知的时候,那时候我家里很富有,父亲经商,老来得子,对我十分宠溺。那时我仗着自己聪明,学过书之后常常出去喝酒。
那日,我出去喝酒,碰见一个很好酒的士子,举止洒脱,风度翩翩,我与他聊的很来,心想这般的君子朋友也一定是风光霁月的,便随他去见了朋友,你猜怎么着。”
崔珏从包里掏出一葫芦酒来,一饮而尽,沉浸在她故事里的人却并没有发现其异常,甚至连老来得子的这个细节都忽略了。
“他的朋友,虽然三教九流都沾染了些,有打铁的,有酒鬼,有热衷吹口哨的,有农夫,但他们无一例外的珠玑咳唾,谈吐风生,知识十分广博,志向也十分高洁。
不知为何,我与他们谈时事,他们一个都接不上来,我便与他们讨论玄之又玄的事情。起初吧,我们是坐而论道,后来吧,他们就谈起了一个小人,钟会。
我好书法,当时又提了一句钟会志父钟繇,他是个书法家。那几人就开始冷笑,我就讲了个他身上的鬼故事。其实那鬼故事也是平平常常,就说他晚上梦见了个美丽的女鬼来找他,他发现她是女鬼后起杀心了,砍了女鬼一刀,后来挖出个跟活人差不多的鬼,同样伤在那个地方。
那几人也有了兴致,与我讲了不少鬼怪奇谈,边讲故事,我们边喝酒。当时我才十来岁,酒量也不好,没多久就醉了。喝醉之后,醒来,才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人,没有酒案,我一个人,在荒山野岭里喝酒。
后来啊,我酒醒了,才发现他们穿着前朝的衣衫,言论都不像当朝人…可笑我竟然不知道,颇有兴致的与他们说了许久…”
“同样,有兴致的不仅是我,还有你们。”
崔珏一直没有坐下,虽然看似喝醉,双眸却如同无波深潭一般平和,风衣不知何时成了一件直裾的朱红色常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身材纤瘦挺拔,玉树临风。
她的话慵懒而寻常,高锐格却敏锐的发现了些什么。
他知道崔珏是鬼,但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也并不知道她具体身份是什么。看她这样子,像是要走,他想在离别之前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你到底是谁?由何而来?”同时,李伯阳似乎也发现了端倪,腾的一下站起来问道。
“隋唐年间崔子玉,无有才学空抱志。”
“由心而来,由是而去。”
她的声音有些空灵,随着人一起,穿墙而去。
众人:卧了个大槽,相处一天的人是鬼!他们还跟鬼讲鬼故事,听鬼讲她听鬼讲鬼故事!愣是讲出个绕口令来了。
崔珏这次没想到自己给魏征坑了,魏征交出来的定金居然这么带劲,喝一杯能给她药倒。
此时此刻她看人看鬼都是重影黑点需要莎普爱思眼药水的,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讲什么了,甚至连自己是崔珏还是蝴蝶都忘了。
这种状态只有她喝醉了才会有,简称神经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