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头等舱顶级服务的同时,崔珏没有忘记顺藤摸瓜查报告单的来历。那些血液检验的报告单,都指向了香江偏僻地方的一家小机构。
先前说过,被拦下的鬼不止女鬼,还有几个男鬼。这就说明了这种机构不是很准,就算有他们所声称的准确率,血液在运输过程中也难免不出问题导致检验错误。
况且,这检验胎儿性别本身就是不负责的一种表现。男女生来不平等,在这个世界。性别就是原罪,这种机构为了盈利,毫不管赚钱的背后,会有多少胎儿因此葬送性命。
因为重男轻女,华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有无数人因此会成为光棍,更别提还有不少女人因此恐婚或者搞姬。要崔珏来说,真该把他们都弄到女尊位面,教他们好好做人。
任何地方都不是完全平等,都会有歧视。又会有无数人因所谓身不由己,家庭压力,身为女人还要迫害自己的女儿。他们毫不思考后果,他们只是为了家里的香火得以传递或者男孩有面子。
当她真正将这些机构查了个底朝天后,崔珏十分不理解这些人的做法。
她大概是面对吃不上饭的百姓说,为什么不吃肉粥的那个皇帝。她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因为性别罔顾生命,因为多方面的压力看着骨肉死去,更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追逐利益放弃道德。
夜色浓稠的仿若一碗浓墨,远离灯红酒绿的小巷里,机构门前,与现代化的设备格格不入的古装女子道。
“孟宪,你找当地鬼差,暂且把这些人的鬼魂勾去地府。再去勾验血查性别其中的任何一家魂来看看他们何至于此。”
崔珏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这些机构上面所有的记录加起来成千上万了,到底有多少地府的鬼在投胎上受了委屈她不知道,给掌命判官他们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崔珏也不知道。
孟宪应声后离去,崔珏随意翻了翻资料,随便找了家看起来有些眼熟的给孟宪,孕妇名字叫赵婉,也是泺市人。
赵婉,二十六岁,本科学历,外地人。丈夫刘勇,泺市本地人,与赵婉是大学同学,毕业后赵婉嫁给了他,留在了泺市。生有一女,先前怀孕两个月时,查出是女孩后打胎。
崔珏翻看了一下生死簿总结的短小资料,确定无误后跑到一殿去借地方审案。
唉,四司到现在还没修好。
“堂下之人,可知被拘于此,所犯何错?”崔珏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
此时,堂下跪的十几人全是办查胎儿性别机构的,赵婉一家孟宪还没来得及找。
说实话,地府审案时的开场白确实有些鸡肋。都能被判官按公堂上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自己的错误或者不狡辩。
“……”
众人没见过这阵仗,加上崔珏怒极,单威压就压的人抬不起头来,战战栗栗的不敢说话。
鬼差拘来时就已经告诉他们所犯的罪状,所到的地方了,虽说没受什么苦,也够这些凡人吃一壶了。
“为利不顾道义,弃他人生命为不顾,害死成千上万的人。”崔珏眸光冷冷,用平淡,严苛的语调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做了……请大人明察啊…我们都是良民…”穿着富贵,看起来像是老板的人吓的满身肥肉都在震颤,赶忙辩解。
“那因你们机构非法验胎儿性别,害死的那些胎儿算什么?你们的举动本就违反阳间法律,如此造孽的勾当,你们还胆敢声称自己是良民?”
她微微倾身,如同伺机捕猎的猛兽一般,冰冷的目光扫遍几人全身。
“那那些打胎的医院的害死的人不是更多,也没见他们见鬼!”另一年轻人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