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我的娇花少爷 杏遥未晚 2761 字 17小时前

两人又在院中待了半晌,外面终于再次传来一阵声响,两人也不知外面来的究竟是何人,皆是安静着未曾开口,屏息等待着,直至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自夜风中飘来,谢容宣才终于缓下神色,低声道:“是阿哲,是我爹他们派人来找我了!”

那男子笑了笑,跟着松了一口气,起身捂着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道:“那正好,你可以跟他们回去了。”

谢容宣轻轻颔首,看着那人身上的伤口又轻声道:“你跟我一起回去谢家,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包扎,你需要好好养伤……”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外面又是一阵杂乱声响,自阿哲之后,闻音的声音也跟着飘了过来:“谢容宣!”

谢容宣头一次听见闻音用这样的语气唤自己的名字,他动作微顿,随之不禁面上浮起柔和笑意,起身便要回应。然而他身旁的那男子却也同样僵了一瞬,他听着闻音的声音,原本有些疲惫的笑容中多了一抹怀念的意味,谢容宣看着他的神情,若有所思,却听得他轻叹一声,轻轻问道:“她是你的朋友?”

谢容宣迟疑一瞬,轻轻颔首。

男子也不知想了什么,沉默一瞬又轻笑一声,摇头道:“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便不去了。”

谢容宣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却并未开口说破,只依然担忧道:“可是你的伤……”

“只要伤的不是脸,都是小伤。”男子玩笑似地应下一句,听着外面人群不断靠近的脚步声,当即将手中长剑归鞘,后退两步,不待谢容宣再劝说,便已经纵身离开了此地。

而也在那道身影消失的同时,荒院小门被人所推开,闻音与阿哲带着谢家一群人快步走了进来。

第五十章

夜色将尽, 远处山间已亮起一线天光。

柳州城郊的山崖上, 一人正坐在枯树之下。他看起来很是狼狈,浑身伤痕,血迹斑驳布满衣衫。他看起来也很疲惫, 背靠着枯树, 闭着双目, 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休憩时间。

山间的风很大, 沙石在脚边翻滚, 窸窣滑过那人的衣角,他像是终被这扰人的风声所吵醒, 眼睫微颤睁开了眼睛。

他视线向着山崖那头。

朝阳还未升起,但朝霞的颜色已经布满了天际。

“原来天亮了啊。”那人抬手远眺朝霞, 却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禁不住微微苦笑。

他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蹙眉又喃喃自语道:“还好那群家伙没看见我这副模样。”

此人便是不久之前,自那马车中救走了谢容宣, 后来又与他一道于破庙中对敌的那名男子。

而除此之外, 他还有另一种身份,当朝大将军,关寄雪。

山崖上的风声突然乱了起来, 错综的脚步自另一头忽而响起,踏碎晨光朝露之静谧。关寄雪微微抬眸,眯眼笑着往那处望去,看清了逐渐靠近的众人。

肃杀寒意自山头蔓延开来, 眼前黑压压一片,来的竟是有数百人。

关寄雪看到这里,心里面觉出了些趣味来,于是舒展眉眼笑了起来。

“关寄雪。”人群之中为首是一名身形不高皮肤蜡黄的男子,看来有几分久病缠身的模样,然而他目光微沉,神色冷肃,却是丝毫没有体弱的模样。

他皱眉看着关寄雪这般狼狈模样,神情十分复杂。

这天底下,很少有人能够看到大将军关寄雪这种狼狈的时候。他心思沉重,半晌才道:“你引我们来这里,是想靠那三百雪风骑救你一命?”

谁都知道,关寄雪的手中最为重要的底牌,就是那三百雪风骑。

然而听闻那人的话,关寄雪却又笑了起来,他笑得有些慵懒,有些与生俱来般的肆意。好似身上染着的血是染了半身的花色,眼前杀气沉沉的人是前来与他相会的旧友,他就这般笑着,耸肩道:“没有什么雪风骑,我让他们去找他们的新主人了。”

“这么说来。”为首之人举刀向前,刀锋正对关寄雪,他声音低缓,犹有戒备,却又有些压抑的激动,“你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关寄雪此人,对整个大邺来说便是神话一般的人物,而能够成为亲手终结这段神话的人,必然是一件能够让人兴奋得双手颤抖的事情。

为首那人如今便是如此。

然而关寄雪依然在笑,双眸明澈,笑意温和,却自有威慑。

他撑着身后那株不知在崖上站了多少岁月的枯树站了起来,缓缓抽出腰间长剑。

剑芒如星辰耀眼,剑意如秋风揽月,出剑之间,山崖之顶骤然寂静。

“你错了。”关寄雪收起笑意,淡声道,“我一死何足惜呢。”

“但,凭什么?”

他神色微凛,话音落下,剑光如瀑,倾洒漫天。

·

谢家。

谢容宣正安静坐在房中收拾着东西,阿哲便在旁边跑腿帮忙,与谢容宣聊天说话。

因为发生了昨日的事情,谢晤心中担忧儿子的安全,很快决定带着谢容宣马上收拾东西启程回烟州,于是回到宅院之中,谢容宣便不得不开始收拾东西。

好不容易将谢容宣找回来,谢晤与闻音还在外面商量着这次的事情,试图想办法弄清楚那些对谢容宣出手的人究竟是谁。

阿哲听不清外面谈话的声音,只得轻叹一口气,随即朝谢容宣笑到:“这次可把我们吓坏了,谢公子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有贵人相助,说起来还要多谢那位公子。”谢容宣想到那遍身是伤离开破庙的人,心中仍有担忧。

众人也早就自谢容宣口中听说了那个出手救下他的人,然而对于那人却有着太多的疑惑,阿哲禁不住好奇道:“他真的没有说他的名字?身份呢?他为什么不肯说?”

谢容宣摇头,看来亦是不解。

阿哲无奈叹了一声,又道:“不过也多亏了那位高人,谢公子你不知道昨晚那几个下人回来说了你被人追杀的事情之后,大家究竟有多担心你,我师姐找你都快找疯了。”

谢容宣听见这话,正在收拾衣物的动作不由一顿,迟疑着回头轻问道:“闻音姑娘很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