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寒去了书房。
德顺问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事吗?”
陆封寒沉吟了片刻:“去查查今天周大人都去哪儿了?”他总觉得周大人贼心不死,怕是又起了什么坏主意。
德顺闻言就去了。
这些天以来他们一直派人暗中跟着周大人,所以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今儿周大人先是去了茶楼,然后又绕小路去了张府,而且并没人知晓。
听了这消息,陆封寒一下就猜出了周大人打算做什么,他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那周夫人忽然开口,想来昭昭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周建新竟然如此恶心,陆封寒想,这回他是一步也不敢让昭昭离开他身边了。
倒是德顺听完陆封寒的话气个半死,这周大人竟然敢肖想他们侧妃娘娘,若是搁着王爷真正的身份,怕是剥了周大人的皮也使得。
只是现在陆封寒是“陆钦”,德顺咬着牙:“王爷,难道咱们就任由周建新欺负到头上吗?”
陆封寒看着一旁燃着的烛火:“自然不能。”
为了徐州的局势着想,他暂时不能立即收拾了周建新,不过出口气还是要的,至少要先出了这口气,然后再秋后算账,他绝饶不了周建新。
…
翌日,陆封寒收到了宋府的帖子,是宋知州要见他。
陆封寒半垂了眼睫,宋知州找他能有什么事,私底下查探进展顺利,也没暴露出什么来,想来应当不是宋知州怀疑他,既然不是怀疑,那陆封寒就没什么担心的,他去了宋府的书房。
书房里只有宋知州一个人,他见了陆封寒就道:“来,快坐下。”
陆封寒还是先向宋知州见了礼,然后才坐下。
宋知州暗暗看着陆封寒,心道是个知进退的,而且聪明,才来徐州两个月就做到了如今这程度,确实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他女儿想嫁给陆封寒也是正常的。
没错,宋知州此番叫陆封寒过来正是为了宋清的事。
这事还要从前两天说起,刚过了年节,宋夫人和宋清就过来找了他,然后说明了宋清想嫁给陆封寒的事。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胡闹。
这陆封寒有妻有子,他的女儿却要嫁过去,可不是胡闹是什么。
他当然不同意了。
宋知州虽然私下动作不少,可面上还是个好官,很在乎官声,自然不愿用势逼人,可架不住宋夫人和宋清哭着求他啊。
先是宋清哭的眼睛都肿了:“父亲,女儿活了这十五年了,就喜欢上陆大人一个人,难道您眼看着女儿得不到幸福吗,那女儿后半生都不会开心的。”
“父亲,况且女儿又没有做错什么,那陆夫人不过是个商人的女儿,身份低微,所仗着的无非是早女儿一步认识陆大人,若是女儿能早遇见陆大人,想来女儿早嫁给陆大人,没陆夫人什么事了。”
宋清哭的声噎气阻,眼睛像桃子似的。
宋夫人心疼地抱住宋清:“老爷,我们俩就这一个女儿啊,难道你忍心看着女儿伤心吗?”
宋知州闻言说不出话来了。
宋清是他和宋夫人唯一的女儿,他自然是疼爱宋清的。
宋夫人见宋知州有些松动了,就道:“老爷,女儿说的是啊,那陆夫人不过是卑贱的商人之女,哪里能和咱们女儿比,何况这事也不用您逼迫那陆大人,只要同他细说一下,他权衡利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难不成他放着咱们女儿不娶,还坚持要那商户之女,这不可能的,老爷。”
宋知州更加迟疑了,宋夫人说得对,这事只要他说了,陆封寒应该就能自己选好的,而且说不定会乐不得地同意。
接着宋夫人和宋清母女又是哭一通,他便答应了。
这厢,宋知州看着陆封寒:“陆大人来徐州也有些日子了,说来我还未曾请你们一家人吃顿饭呢。”
陆封寒:“宋大人说的哪里话,若是请吃饭的话,也该是下官请您用饭。”
宋知州笑道:“也是。”
他说着叹了口气,“老夫此次叫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陆封寒抬眼,“您说,”他隐约猜出来宋知州叫他来是做什么的了。
“还不是我那女儿,非缠着我说倾慕陆大人,我说陆大人有妻有子,哪能胡闹,偏她跟我一哭三上吊,我也无可奈何啊,”宋知州道。
宋知州又接着说:“其实说来也是,我听闻陆大人之妻是商户之女,这……”
“不过这都是清儿小女儿家的胡言乱语,当不得真。”
宋知州这话欲露不露,说宋清喜欢陆封寒,又说宋清的话只是胡言乱语不作数。
不过他已经把意思都说明白了,决定权在陆封寒。
陆封寒心道真不愧是老狐狸,说话都留三分。
半晌,陆封寒抬眼,他纠结道:“这事……容下官好好想一想,到时一定给宋知州一个满意的答复。”
眼下徐州贪污案正在收网,他自然不能惊动宋知州,只好假做同意。
宋知州笑了:“好,”这种大事自是要好好想的,不过只要这陆封寒会比较,就知道该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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