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抱住昭昭:“哥哥来了,没事了。”
裴砚的心到现在还有些颤,好在昭昭没事,要不然裴砚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裴砚横抱起昭昭,昭昭的身孕已经将近八个月了,抱在怀里却依然很轻,裴砚透过火光看了看昭昭的脸,她的下巴颔尖尖,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
可想而知,昭昭这几天受了多少苦。
昭昭还有些害怕,她拽着裴砚的衣襟。
裴砚低声道:“若是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哥哥这就带你回去。”
昭昭确实是累的很,这几天她一直被绑着,身子不舒服,精神也一直处于害怕的恐惧中,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此刻在裴砚的怀里觉得安心极了,没多久昭昭竟然真的睡着了。
与此同时,那边忽然有人惊呼:“糟了,大人,这些人都自杀了。”
原来这些杀手的舌下都藏了剧毒,为了防止被逼问,他们按着千金阁的规矩自杀了,这毒药性很强,几乎是遇血即发。
裴砚换下了对待昭昭的温柔神色,他眉目冷凝,“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随从探了探杀手的脉搏,全都死了,“回大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实在是他们也没想到这些杀手竟如此不怕死,直接服毒自尽了。
裴砚抱着昭昭往前走了两步,他看着地下的四具尸体:“给我搜。”
“是,”随从抱拳道。
他们翻遍了杀手们的身上,却半点儿痕迹都没留下,这些人实在狡猾的很。
裴砚半垂了眼睫,这些人肯定不是山贼,倒像是……杀手或死士,能把事情做得如此干净,半点痕迹都不留下的也只有杀手和死士了。
正在这会儿,悬崖口的马似乎是发了性儿,直打响鼻,竟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下,半晌没有声息传来,应当是摔死了。
裴砚抱着昭昭上了马,眼下已是无迹可寻。
他径直往城中而去,昭昭这身子还是要尽早看大夫的好。
到城中时已经是晚上了,各家各户都关了灯,仅有的几家医馆也都闭了门。
昭昭在这时候醒过来了,她还在裴砚怀里:“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她的肚子都这么大了,裴砚抱了她这么长时间也该累坏了。
裴砚没松手:“无妨。”
“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在城里的长街上,他们正在找医馆,你的身子要趁早看大夫。”
裴砚虽不了解女子怀孕,可他也知道一个身孕将近八个月的人在路上颠簸了这么些天,怕是不好,何况昭昭的话身子本就较寻常人弱一些。
正在这时候,随从终于找到一家医馆。
这医馆也闭了门,可随从一直敲门,里头的人不得不开了门,他还打着哈欠,不耐烦地道:“大晚上的敲什么敲,搅人清梦。”
他说完就打算关门,这不过是个小城,做的生意无非几钱银子,他可不想大晚上再起来。
门刚要关上,随从就拿手挡住了,随从拿出一个银锭子。
那人的眼睛就亮了:“这就开门,这就开门,”没想到竟是笔大生意。
大夫连忙换上了衣裳,又燃上了蜡烛,将一切都准备好,裴砚抱着昭昭走了进去。
大夫一眼就看出昭昭是病人了,她挺着个大肚子,还面色苍白,看着就不舒服,他搭上昭昭的脉:“夫人哪里不舒服,可以详说一下。”
昭昭抿着唇:“就是接连五六天没有睡过好觉,也没怎么用膳,再就是这几天开始肚子有些疼。”
大夫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诊脉,良久才松开手。
裴砚问:“大夫,她怎么样?”
大夫的神色有些凝重:“夫人的身子有些不好,老夫瞧着夫人的身子比寻常人要弱一些,且夫人的胎像不稳,心神也像是受了惊,这种种加在一起,夫人随时都有临产的可能……”
大夫的话比较委婉,若是随时都可能生,那便是早产了,可这孩子现在才七个多月,生下来十有□□活不成。
昭昭没想到这么严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
裴砚握住昭昭的手:“大夫,那您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大夫沉吟片刻道:“待会儿老夫便给夫人开了方子,只要按时服下,不再惊惧应当就没事了。”
“只是夫人现在脉象不稳,不能再动了,接下来一段日子要躺在榻上养胎。”
裴砚闻言放下了心:“那就好。”
昭昭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孩子没事就好,吃药就吃药吧。
说完话大夫就去一旁开药了,这会儿都晚上了,他亲自去煎了药,裴砚和昭昭在屋里等着。
裴砚看了看昭昭的肚子:“他们已经去寻客栈了,等会儿服完药我便带你过去,一切都等明天再说,”他也看出来昭昭累坏了。
昭昭点了头:“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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