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寒想着他还是得把昭昭喂胖些才是。
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对了,明天母妃派下来的嬷嬷就到了,趁着这段时间你同嬷嬷好好学一学规矩。”
这事儿昭昭早就知道了,“王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学,准保不给王爷丢人。”
陆封寒气的捏了一下昭昭的脸颊,谁说他怕丢人了,他是想着昭昭多学些东西,对她也好,“好了,继续吃点心吧。”
…
昭昭原以为学规矩无非是行礼,叩安一类的,可没想到连怎么走路、怎么吃饭、怎么喝茶都有规矩。
德妃赐下来的嬷嬷很严谨,说了教昭昭就一点不留情,一旦昭昭出错了就让昭昭重新再做一遍。
一天下来昭昭就累坏了,主要还是心累,毕竟连走路都有规矩,实在是很折磨人,可她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性子,不管嬷嬷怎么严厉都坚持下来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昭昭每天跟着嬷嬷学规矩,偶尔闲了的时候能跟着陆封寒出去走一走,一个多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京城早入了冬,天气冷得很,不过王府里早烧上了火龙,屋子里很暖。
昭昭的规矩也学完了,嬷嬷明天就要离府回宫:“娘娘,再有几天就到册封礼了,您到时候就按着老奴教给您的规矩做,准保一丝错儿都不会出的。”
昭昭应道:“也谢谢嬷嬷这些日子来的教导。”
嬷嬷笑道:“老奴可不敢当。”
其实嬷嬷很喜欢昭昭这个学生,虽看着娇娇弱弱的,却是个能吃苦的,她刚来的时候还以为昭昭是个爱娇的,没成想昭昭竟然坚持下来了。
何况昭昭原本一举一动就很赏心悦目,再加上这些日子她教给昭昭的规矩昭昭也学的很好,现在昭昭的举止比从前更胜几分,十足的贵女范儿,旁人瞧着怕是都要以为昭昭是哪个世家养出来的。
又谢过了一番,昭昭送了嬷嬷出府。
侧妃的礼服再有一两天也要绣好了,现在就全等着册封礼那天了。
…
另一头,韩侧妃刚刚解了禁足。
她被禁足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能出来,可刚出来就得知了昭昭马上要行册封礼的消息。
虽然是在禁足中,可也不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的,毕竟每日有人来给送饭,且丫鬟也是能每月出去一次的,府里的大小消息也算是知道些,故而韩侧妃知道昭昭被册立为侧妃的事。
可韩侧妃没想到这事会进行的如此顺利,竟然就到了要举行册封礼的时候了。
韩侧妃握着茶杯的骨节都泛白了,她疑惑道:“王妃竟然没有阻碍?”
紫苏在一旁轻轻道:“王妃自打从普宁寺回来后就转了性子,很是有手段,估计着是在观望呢。”
说到底昭昭现在虽有了身份,可还不够格儿当正妃,薛月也就没有那么担心,可这事于韩侧妃来说不一样,若是礼成,那昭昭就真的和韩侧妃平起平坐了。
原本只是一个卑贱的农家女,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侧妃,韩侧妃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忍得了。
没错,韩侧妃现在一想到将来昭昭会和她平起平坐就恨得想把昭昭给除掉,她把茶杯重重往案几上一放,然后闭上了眼睛。
紫苏自幼就伺候韩侧妃,当然知道韩侧妃现在的心情,“娘娘,要不然咱们……”
紫苏话没说完,但谁都知道她是想使手段破坏册封礼的举行,虽说已有了圣旨,可册封礼不成便算不得真正的侧妃,毕竟外人都不知晓。
韩侧妃睁开了眼睛,然后摇了摇头:“不行。”
“为何?”
“先前普宁寺一事王爷已经对我心有芥蒂了,若是此番我再失了手,那便一切都完了,怕是要同庄氏一般被贬为侍妾,”韩侧妃幽幽地道。
上次普宁寺的事是韩侧妃太想除掉昭昭了,她太过急切,被那种击败昭昭的盼望给蒙蔽了双眼,才做下如此蠢事。
现在韩侧妃想来都觉得十分后悔,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更不会轻易出手,否则若是再惹来一身腥臊,等待她的就不可能只是禁足罚月奉了。
紫苏担忧道:“那咱们就这么看着听云院的真的成了侧妃吗?”
别说韩侧妃生气,就连她都看不过去,原本就是一个低贱的狐媚子,当个侍妾便也罢了,如今竟然要成了侧妃与她们娘娘平起平坐,她一想到就气的很。
韩侧妃没有回应紫苏,她揉着额头,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
晚香院。
庄氏正在由着绿痕帮她梳头发。
她已经被禁足很久了,先前的许多丫鬟都被放出去了,没剩几个了,绿痕如今操持着庄氏的一应生活起居。
绿痕帮庄氏挽了个发髻,“娘娘您看怎么样?”
庄氏看着镜中的脸笑了一下,那笑容却颇苦涩,“梳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也没人看。”
直到现在她还不能释怀,陆封寒竟然直接贬她为侍妾,更禁足一年,她好歹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侧妃,他竟然说废就废了。
听了庄氏的话,绿痕心中也是一苦,她们娘娘已经被禁足这么多个月了,王爷也没说过来看一下,这晚香院是真真正正的成了空院了。
绿痕看着庄氏清瘦的背脊眼泪就掉下来了,自打她们娘娘被禁足后,院子里的小丫鬟就被放出去了个七七八八,也没什么人伺候了。
她们娘娘刚被禁足的那几天几乎像是疯了一样,整日里诅咒昭昭,可后来也知道没用了,便歇了心思恢复了正常,可好像心也跟着死了。
不能见人,每日里只能从院子里看着外面的天空,后面连饭都不怎么吃了,瘦了许多。
想当年她们娘娘何等风光,可如今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庄氏摸了摸她的脸:“绿痕,你说我是不是变丑了?”她瘦的脸都不如以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