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到了下午,昭昭就如同往常一样去书房给陆封寒送汤羹,等送完汤羹又和陆封寒说了半晌话,昭昭才离开书房。
只是没想到她来时还天朗气清的,回去的时候却忽然阴云密布,不仅如此,还突然下起了雨。
陆封寒的书房在前院,等出了这书房便要过了垂花门往后院走,这其间并没有什么屋子躲雨,故而昭昭和莺儿只好站在回廊下躲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过站在回廊下几分钟,昭昭就觉得很冷。
莺儿可心疼坏了,她们出来的时候是个晴天,故而昭昭只穿了件单薄的衣裳,可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雨的,凉的很。
莺儿着急道:“姑娘,若不然我冒雨回去取雨伞过来?”
昭昭摇摇头,她瞧着这场雨应该一会儿就停了,不用冒雨回去。
廊外的雨丝飘到里面,打在衣衫上,昭昭觉得更冷了,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正是这可怜兮兮的时候,陆封寒打着伞过来了。
昭昭有些惊讶:“王爷怎么过来了?”他不是在书房里忙着朝务吗。
陆封寒拧着眉,昭昭刚走不久外面就下起了大雨,他算着时间昭昭应该正走在半路上,这里又没屋子避雨,便急忙忙地过来了。
刚才离的老远的时候他就见雨丝打在昭昭身上,她被冻的都瑟缩了身子,离的近了一看,她还穿着极单薄的衣裳。
这样冷的时候穿着单衣,这是担心自己不生病吗?
“怎么不穿些厚衣裳,这都入了秋了,”陆封寒有些生气。
昭昭觉得很委屈,陆封寒怎么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何况明明之前她过来的时候还是晴天啊,这也不能怪她啊。
“待明日妾身就换上厚衣裳,”昭昭道。
听了昭昭这话,陆封寒的眉头才松了几分。
昭昭怕陆封寒还要生气,就撒娇道:“王爷别说了,我好冷,”这样就不能再训她了。
果然,陆封寒很是无奈地脱下了外裳,然后披在了昭昭身上,将昭昭裹得紧紧的,“以后万事都上些心。”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昭昭,当真是个傻里傻气的。
昭昭心道这招果然好用,她敷衍地点了头:“嗯,妾身都记得了。”
陆封寒则继续无奈,这话昭昭都说多少遍了,没一次记住的,得,以后还是他多费些心吧。
这之后德顺又给了昭昭主仆两把伞,然后才和陆封寒回了书房。
将这一切都目睹了的林静漪呆立在原地。
她从没见过陆封寒待谁这样,她本以为陆封寒或许只是喜欢昭昭的容色,这才将昭昭娶进府中,所以她觉得她还有可能,毕竟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可当林静漪看到陆封寒在风雨天里特意过来给昭昭送雨伞,还给她披上他的外裳,她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或许先前她还能存侥幸之心,可现在她全醒了。
陆封寒眼底的无奈和柔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从没想象过陆封寒有朝一日会这样待一个姑娘。
她终于认输了。
红玉在一旁看的心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听她家姑娘道:“红玉,我的脚已经好了,今天便把行李收拾收拾吧,明日咱们就回府。”
红玉一愣,旋即知道她们姑娘这是想通了,“是,姑娘,”想通了也挺好的
林静漪看着廊外漫天的雨幕,她是该放下了,也彻彻底底的认输了。
…
林静漪离府的事在府里没有多大的水花,毕竟下人们只以为是来做客的表姑娘走了。
薛月听后却彻底地放下了心,她叫来戴嬷嬷:“表姑娘怎么忽然想通了?”她本以为林静漪还会再坚持几天,谁能想到忽然就走了。
客院有丫鬟私下看着林静漪,故而知道林静漪的踪迹,戴嬷嬷就和薛月说了昨天书房前的事。
薛月心下暗忖,原来是知难而退啊。
不过听戴嬷嬷说起陆封寒雨中给昭昭送伞的事,薛月的心还是不免有一丝酸涩,她定了定神,才把这丝酸涩给压下去。
薛月看着窗柩透进来的日光,然后叹了口气。
…
自打林静漪走后,府内着实安静了几天。
不过没安静多久,就又热闹起来了,这次热闹的是韩侧妃那儿。
原来是韩侧妃的父兄在朝中又做出了政绩,尤其是韩侧妃之兄,在外替陆封寒办差的小韩大人查明了案子真相,当消息传回京城后连皇上都龙颜大悦。
韩家的赏赐频频如流水,车马盈门。
在晋王府的韩侧妃当然也满面喜色,她的父兄在朝中这样得力,她也得了不少赏赐,就连陆封寒都去了韩侧妃的院子里看过她。
府里的下人们见状几乎要把韩侧妃的院门槛给踏破。
此时的韩侧妃正在屋子里梳妆,紫苏挑了个赤金衔红宝石凤钗簪在韩侧妃的发髻上,她正了正发钗的位置:“娘娘,这发钗极衬您的容色。”
韩侧妃正是得意之际,容色自然娇艳,她对镜笑了一下:“就你嘴甜。”
“对了,小厨房的饭菜可都准备好了吗?”韩侧妃问。
紫苏放下梳子:“娘娘,您放心吧,今儿是宴请王爷过来用膳的日子,奴婢一早就去小厨房再三嘱咐过了,都是王爷爱吃的菜,准保一丝错儿都不会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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