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加班到深夜,希望下雨,希望你闹脾气,希望……”
“等一下,”顾希安忍不住打断他的狂想,“你确定你说的是‘希望’?”
她怎么越听越像诅咒。
厉挺嗯了声:“生病的时候给你喂药,加班的时候接你下班,雨天我会给你送伞,闹脾气的话,就一遍遍哄到你开心为止。”
所以是“希望”没错。
转了个弯,顾希安才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心思,两颊一热,心脏扑通颤了颤。
“幼稚,”无意把玩着钥匙串上的玫红尾巴挂件,她轻声道,“哪有这么矫情。”
厉挺将她的手包在掌心,而后十指相扣。
“不算,最好是走十步路就蹲下赖着要我背的那种。”
他多希望她矫情,任性,蛮不讲理或肆意妄为。
枣泥酥的香气一阵阵从身后飘来,老店门外,一对男女并排坐着,男人挺括清隽,女人淡雅恬然,他们言笑晏晏,大部分时候是男人在说话,她听得认真,偶尔相视一笑,情愫四起。
当局者入了迷,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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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婚后生活一天又一天复制。
许是厉挺那日的“希望”被上天听到了,顾希安的工作变得忙碌起来,越来越忙,只是不论加班到多晚,阳城电视台外总有一辆轿跑等着,风雨无阻,电视台的同事知道他们新婚燕尔,多是露出羡慕的神色,偶有几个过来人,笑眼里打趣和揶揄更多,顾希安红着脸一一收下,只能是回了家,对着某位高调秀恩爱的先生耳提面命。
“不用每天都来接我。”
他新接手了阳城的总公司,只会比她更忙,顾希安是知道的。
厉挺自然不肯:“那么晚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
顾希安提醒:“单位离家只有二十分钟路程。”
“那不然给你配辆车。”让了好大一步,厉挺觉得自己非常通情达理。
明知道她车技烂还提这样毫无采纳价值的建议,顾希安虎着脸瞪他。
“好了,多大点事,值得你气成这样。”厉挺笑着,心里的得逞泄漏了大半,“不然这样,天黑之前下班我就不来接,雨天除外。”
天黑?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词汇。
“十点之前。”她开始讨价还价。
厉挺皱眉:“八点。”
“九点。”
“七点半。”
顾希安愣了:“你刚说八点。”
厉挺:“我反悔了。还是七点吧,你下班回家咱们刚好能一起看新闻联播。”
顾希安不爱看电视剧,倒是对新闻联播情有独钟,期期不落,厉挺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气定神闲等她答应。
这场谈判以顾希安的冷脸收尾,她一点都不想理他。
顾希安说不让他来,厉挺就真的没再去电视台,若是她回家晚了,他也有办法治她,不过是在床上。
厉挺有一百种磨人的办法,变着法地闹,最好是闹得她第二天没力气去上班,一次两次过后,顾希安就没辙了。
之后的工作日,每到六点半,阳城电视台外总会出现这样一幕,新闻部新上任的顾主编手提着笔电一阵风似的掠过岗亭,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怪物在后边追她。
顾希安心里苦,家里那位,可比怪物可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