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欠下的外债在我回国之前已经还清了,只是,想要出一份体面的嫁妆恐怕办不到,我家的条件很有限……”
顾希安微微颔首,十指捏着瓶身,肉眼可见的紧张。
她像是在推销一件瑕疵品,唯一的筹码是他的恻隐之心。
“还有奶奶。如果回乌城一定会被送进养老医院,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根本无暇照顾,一周能去看望一次都难得,我不放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办理出院前先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昨天下午,顾希安坐在一楼大厅,想了千千万万个对策,只有这一条路行得通。
现实总归比理想更骨感。
凭着自己的积蓄和稳定收入,综合a市的物价水平,想要同时满足租一套大点的公寓和请看护两个要求并不容易。
“现在的公寓住不下叁个人,最好有一个两居室,再请护工……我有积蓄,也有工作能力。”
语无伦次和逻辑全无都占了,吐露着前言不搭后语的措辞,顾希安小心翼翼地抬眸,眼尾窥视着他的微表情。
“如果你介意的话……”
突然间,身旁那人有了动作。
侧过身,将她的卑微,所有的不确定,每一毫厘的踯躅悉数揽入怀中。
他一直没有说话,比沉默更深刻的是男人不克制的温度。
脑袋被压在他的胸膛,像一堵宽厚结实的墙,心里默数着他的心跳节奏,鼻息间飘来一缕清雅淡极的桂花香。
顾希安想,他是不是在心里栽了一棵桂花树。
不浓烈,不招摇。
等凑近了才能闻到,或许还未至花期,味道并不汹涌,徒留一点点沁人心脾的香,丝丝萦绕,悄然钻进心底。
“顾希安。”
他在叫她。
“我们结婚,越快越好。”
他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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