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沿岸的岛屿国家中有没有惊慌失措的异能者,至少安莉是懒得去想,她要再次出海的时候,受到了阻挠,很多人都七嘴八舌的用各种语言说着海上太危险了,就算台风季节已经过去,但要是在海上遇到了海怪,一船人也就是被海怪当点心。
比起生死存亡,能不能回家乡,许多人一点都不看重。
“你们都疯了吗,这破岛上三不五时都要晃一下,你们是想被震死还是被海啸卷走?”李绍跳着脚骂。
有些人犹豫了下,但是更多的人却觉得这无所谓——废话,那些都是冲绳,菲律宾还有印尼那边跑来的家伙,他们祖祖辈辈就在岛屿上,海啸地震什么的虽然不是每天发生,可抵不住习惯啊。中国内陆城市要是遇到暴雨内涝,就被戏称为看海,而菲律宾的某些地方,到了雨季积水就从来不会退到膝盖以下。
跟所有穷怕了的人一样,有个遮风挡雨有吃的地方,就足够…足够互相争夺,矛盾重重了。整个八月,跑来投靠他们的普通人与异能者不少,但是因为各种冲突死掉的人更多。
安莉也不会费心来个啥美好明天的管理,有不安分到把主意打到他们三个身上的,就直接镇压。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许其慎黑着眼圈,这次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不再是畏惧,而是敌意了。毕竟他们三个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在乎别的人,但是出海的话,还是需要足够的食物,结实的船。
全世界烦恼的异能者还有很多,比如早就被李绍与安莉忘记的,留在塞班岛上的娜林。
她已经瘦得吓人,但仍然十分精神,这里的异能者也好,军队也罢,没有敢来为难她的,实际上想来找她麻烦的人一伸手就先把自己电得半死了,除非抡个大木棒来敲。
虽然她过得不错,可是这个不错的定义实在是很无奈,只能算不会饿死冻死,她现在迫切的想从这里离开,至少也要跟着那群美国军人,能随便在群岛周围晃悠,至于筹码,相信谁也不会嫌弃多出一个异能者,尤其她还是女人。
“这个消息我谁都没说过,是真的。”
娜林用一种几乎扭曲的表情,对实际控制塞班岛,拥有风属性异能的查尔少校说:
“那个夏意,根本就不是…虽然他跟海怪说话,但是…他是人,一个我认识的人,他的声音我能听得出来!”
凭声音认人什么的,基本上可信度有,但不高,而且事实过于荒谬。
眼看着对面满脸胡子脏兮兮的西方男人露出怀疑与嘲笑的表情,娜林再次咬牙,直接说:
“我亲眼见过,他跟一只非常庞大的海龟在一起,还有…他用那种该死的方式说过话。”
这才是她知道一切的真正原因,毕竟夏意从前连个存在感也没有,别说熟悉他的声音了,就是记住他长什么样都是个问题,最多知道有这么个人,谁会没事多去注意?当时娜林分不清次声波远近的问题,不过对那个声音印象很深,又有李绍这个神经质般的家伙念叨,想不牢牢记住都难。
“miss林,如果你所谓的秘密只是这个,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太没价值了。那些海怪从末世前就一直存在,海里多的是吃的东西,只有蠢蛋才觉得它们会把船只当成饼干嚼碎!”
查尔少校的表情全是嘲笑,美国那所谓的太平洋战略,让塞班岛上存有大量物资储备,连娜林都曾经跟另外三个中国人来抢过。他当然知道,但军队内讧后他抢到了控制权,想的却是多好的机会,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抢掠周围岛屿。现在他们在造船,只要逐渐往南,再往南,随着零星的岛屿走,最后达到澳大利亚。一个新的联邦,跟独裁政府,多美妙的称呼。
不是每个美国人都有英雄情结的,独裁比英雄更吸引人。
娜林一滞,她不想多费口舌纠正,现在用的不过是艺名,就算不是,姓也是在最前面而不是最后。她只是几乎要咬牙切齿了,毕竟美军全部撤走后,只会留下不多的当地人困守在岛上,如果眼前这个疯子再把所有人杀掉或者带走,那她就只能孤零零的待在这里发霉。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海怪中…有一条人鱼…”
查尔少校脸上的嘲笑稍稍凝固。
“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时代,你比我清楚。”娜林狡猾的重复道,“而我只是个女人。”
无非需要更多的异能者帮他控制军队,但这家伙又倨傲自大,估计是瞧不起女人的,这正好,换了个别的来,保不准他还要背后捅刀子。
“你觉得那些个低智商的家伙,好骗吗?”
“再好骗,也要有人去骗。”查尔狰狞笑着,他可不是傻子,海怪这种东西从前一个导弹不就炸得粉碎,天性就带着一种鄙夷的心态,“哥斯拉也就是一只比较大的蜥蜴。”
“可你不能确定,不会在海上遇见它们!”
“shit!”
查尔咒骂着,不过表情已经松动了。
***
萨加索海很深,这里多漩涡,不止是飓风,龙卷风也是不甘寂寞的,海面周围就很危险。伏尔库斯又属于海怪中很悲催的一只,帝王蟹只是爬得慢,不至于哪里都不能去,可砗磲这种生物是彻底把自己的双壳底部牢牢依附在海岩上,不到死,是不会松脱的。
倒霉的是伏尔库斯还裹紧了无数马尾藻,别说要它到别的地方去,就是叫它挪动一下都没办法。
这里有许多美味,间歇能看到无数飞鱼群,旗鱼也很多,毕竟要不被马尾藻缠到,速度不可或缺。都运动成这样了,肌肉紧致,味道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阿碧瑟那个笨蛋!】伏尔库斯小心的把贝壳稍微张开一条缝,然后发现自己肉特别厚,别说珍珠的光了,连珍珠的形状都看不到,真好。
夏意无声的看着大果冻把肉滚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