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休书?为什么早不休晚不休,偏偏在刘言郎考上了举人后才休了她!偏偏在尚书大人有意招刘言郎为婿的时候休了她

他们不过是看她没用了!又当了刘言郎的路,这才要将她赶上绝路!

那天天下大雪,崔氏和刘老汉堵在门口,崔氏更是指着白锦破口大骂,他们一家对白锦已经仁至义尽,不能再让她祸害自己一家!

哈哈!

白锦仰天大笑,笑的凄凉又悲惨,为什么她非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能认清刘家这一家黑心肝的畜生呢?

回娘家?她哪里还有脸回娘家呢?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是跌进了绝望的深渊,本想同刘家同归于尽,却忘记了她一个早已熬坏了身的妇人怎能敌得过刘老汉和崔氏?

最后她被刘老汉找来的几个赌徒给拖着离开刘家,再然后,她就被仍在城外的破庙,就像是一个乞丐一样的仍在地上,最后,她就那么生生冻死在了破庙内。

她好恨,恨自己的软弱可欺,恨自己的懦弱痴傻!恨自己一心扑在那豺狼一般的刘家!恨自己是个睁眼瞎!恨!恨!恨!

若是可以重来,她就是死都不会嫁到刘家!若是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的二弟被人打死!若是可以重来!她一定要好好的孝顺爹娘!疼爱弟弟!若是可以重来……

不对!

白锦身体猛动,腾的坐起身,看着眼前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屋,震惊的张大嘴巴。

屋不大,却好在布置温馨,是厚厚的棉花褥,被也是用上好的棉花缝制的,绵软又暖和。

正前方的炕尾摆放着一个刷了红漆的红木箱,箱上面放着一个圆形的竹篓,篓里放着针线,还有一面未绣成的绣品。

在看屋内,右侧摆放着一个铜架,架上面放着铜盆,盆边挂着一块干净的棉巾。

再往边,便摆着一个妆奁台,台上放着几个首饰盒,手势盒的边上放着一个圆形的铜镜……

这里明明就是她在娘家所住的屋,屋里的摆设和东西一样都没有变化,以前的她几次梦回,都梦见自己还未出嫁,梦见自己的娘亲为她梳头发……

这是梦么?若是梦,为何这梦这么真实,的床铺被褥这么真实,就连屋内的一切摆设看上去都是实实在在的。

白锦顾不得满脸的泪,她忽然抬起双手,目下的双手白嫩细致,不在是她每日劳作而变得粗糙,骨节突出的手。

伸手重重的掐了一下胳膊,瞬间,刺痛让白锦打了个激灵,也让她认清现实!

这不是梦!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娘家!回到了自己的屋。

白锦掀开被趿上鞋,疾步走向妆奁台,拿起铜镜,便看到了一张白皙娇艳却又带着一丝稚嫩的容颜,皮肤白皙光滑,嫩的都能掐出水来,柳叶眉,挺巧的鼻梁,厚薄适宜的红唇,虽未施粉黛,却也可看出镜中的女在长开一些,定是极美的。

白锦忍不住摸了摸脸颊,喃喃道:“我没死么,我,我又活了?我……”

“锦儿!你醒啦!”随着一道惊喜的声音,便见一个绾着妇人髻的中年女出现在门口,她先是惊喜,紧接着便快步走来,边低声斥责道:“锦儿,你刚醒了咋就下炕了?地上凉,快躺回去……”

白锦只紧紧拉着妇人的双手,身体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眼前这人是她娘,握着娘的手触感这么真实,真的是娘,而不是那个午夜梦回自己想抱,却又扑了空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