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汝说道:“咱们陈家一向是忠君爱国,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要一马当先,摧毁太子爷的阴谋诡计。”
“也好。”
陈容与想了想,陈家这边留下锦衣卫守着,没什么问题。父亲有行兵打仗的经验,他跟着去,还是会很好多的。
陈汝转身先去书房包扎伤口,又嘱咐长子:“你先回去吧。我要赶去上林苑一趟,你母亲怀着身孕,这叮咣五四的一闹……我怕她受不了。还有你祖母年纪也大了,我也得过去安抚一二。”
陈容与点点头,和陈汝拱手告辞。他心里也担忧白雪,上午出门时应该告知她一声的。
景庑苑里。
白雪正站在庑廊下往远处看,嘴唇都咬破了。秋菊站在一旁,想劝慰两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内院的各个院落都守的有护卫,她们要出去打听下情况都被挡了回来。
“……夫人。”
秋芙端了一盏热茶,递给白雪:“奴婢听着外面都安静了,想必无碍了。您喝点茶水吧,润润嗓子。”
白雪长叹一声,摆手拒绝了,“我那里喝得下。”她也不知道外边究竟是怎样了……陈容与呢?他去宮里回来了没有?
心里还记挂着母亲,有心要去陪着她,却寸步难行。
白雪心里正五味杂陈,陈容与却大步走了过来。秋菊、秋芙屈身行礼:“世子爷安好。”
“大哥……”
白雪眼圈一红,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又急又快。她看到陈容与衣衫上的血迹,吓得双腿都软了:“你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陈容与紧走几步,把她揽在了怀里,“我没事儿,并没有受伤。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白雪却不信,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去检查他身上各处。果然是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陈容与温柔地拂去妻子眼角的泪珠,“我马上还要去宫里。回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别心里着急。”
“还要去?”
白雪很明显怔住了。
陈容与不想和她过多的解释,只说道:“为了你,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他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走之前还在交待:“府里已经安全了,你去祖母屋里或者和母亲说说话都行。”
白雪知道肯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敢攻打西宁侯府?她拦不住陈容与,也不能拦。
雪花慢慢地飘落下来,很小。
白雪伸手去接,针眼大的雪花瓣,很快融化在手心里。连水珠都是微小的,甚至都看不到。前世出现最大的事情就是靖王爷朱宸庸逼宫,也是陈容与带人平定的。
但是,时间点又不对。
北风呼啸着,雪花飞舞。那么洁白,又那么轻盈。天色灰蒙蒙的,越来越暗。暴风雪似乎就在眼前了。
皇城里,羊角琉璃灯点亮了。
祝子昂、马屏高坐于骏马之上,身后是一群举着长矛、盾甲的士兵。一字排开,紧紧地护住了午门。
皇上有令,他们要誓死守住午门。
百丈开外,是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朱宸星和朱宸宁。而朱宸宇被几名士兵押着,站在最前面。他的样子很憔悴,精神看着还可以。
祝子昂抿了抿嘴唇,眼神很冷漠:“太子爷,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何要这么做?你本可以正正经经地登上皇位……”
朱宸星笑了笑,一向儒雅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无奈:“事已至此,我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马屏“啐”了一口:“太子爷和四王爷是亲生的兄弟,却做到这个份上。看来世井传言都是真的。你当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你住嘴!”
朱宸宁拎着大锤指着马屏:“你最好是口下留德,不然待会儿一锤下去,头给你打开瓢。”
“你来啊!”
马屏冷哼一声:“我等着!”
朱宸宁眼珠子转了转,加大了声音:“父皇身体不好,又闻宫中有了小贼,我们不过是想保父皇平安的。”外人的嘴还是要捂一下的,不然也显得太难看了。
“无耻。”
朱宸宇的声音十分平静。他在太子府里倒是没有受什么大罪,不过是被饿了几顿。
祝子昂冷笑:“恭王爷逼宫还要找如此借口,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他顿了顿:“你的所作所为,简直都对不起皇上给你封号。”
朱宸宁的脸色一时很不好看,他想起父皇给他封号的意思——恭为恭敬、孝顺。
神机营指挥使不耐烦地开口:“恭王爷,和他们废什么话,咱们都到了这里,干脆直接攻进去吧。”
朱宸宁也正有此意,他转头去看朱宸星。
朱宸星长吁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朱宸宁知道这是应允了,他挥手当令牌,“打!”
神机营的士兵个个举起了手中的弩.箭,祝子昂则让盾甲手上前。双方打成一团。弩.箭的威力大,后面又跟着训练有素的重甲兵。
祝子昂这方很快就有些吃力了。他拉着马的缰绳,往后退,带着士兵,和马屏一起上了城墙。
皇城上准备了足够的火油,就等着朱宸星的大军上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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