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抬头看了秋芙一眼,觉得意外:“我不疼你吗?”
“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秋芙连忙摆手,“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您别放在心上。”
“无碍的。”
白雪笑起来:“我说的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她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记得你是和我同一年的人,今年有十五岁了吧?”
秋芙点头应“是”,又说:“奴婢是正月十六的生辰,虚岁都十六了。姑娘是腊月的生辰,奴婢整整比您大一年呢。”
“该嫁人了。”
白雪放下手里的针线,握了握秋芙的手:“等我的亲事办了,一定给你找个好婆家。”前世的秋芙跟着她受尽了苦难,这一世就安生的过日子吧。
“姑娘!”
秋芙羞红了脸,却很坚决:“奴婢要一直伺候您呢。”
“傻丫头,主仆的情分深当然是好事,但我不能耽误你的。女子的青春多短暂啊,一眨眼就没有了。活在世上,不成亲是不圆满的。”白雪说道:“不仅是你,对于秋菊和半夏,我的打算也是一样的。”
“姑娘,奴婢不想嫁人,情愿伺候您一辈子。”
秋菊倒不为别的,她只是习惯了跟在主子的身旁。
“不许胡说……”
这时候,半夏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屋里,额头上都是汗水,她也顾不得擦拭:“姑娘,天突然阴下来了。估计要下雨了,咱们晒的衣服是不是都要收起来了?”
白雪站起身,探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在了云朵里,一丝风都没有,感觉闷的厉害。
好像是要下雨了。
她点点头,“收回来吧。”
每年到了六月大暑的节气,家家户户都会把衣服、被褥等拿出来暴晒。这是一个习俗,又称暴晒节。
陈容与吃过午膳后,在陈家大门外上了马车。四王爷还真是有心计,怕他的邀请没有用,还特地让父亲传了话过来。
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
吴华看了看天气,问道:“世子爷,咱们准备一把油纸伞吧?奴才瞧着天气不大好,别走到半路下雨了……”
“不必。”陈容与慢吞吞地:“要是能下雨更好了。”他趁好打道回府。
四王爷和太子爷之间的浑.水,他不想跟着掺合。
“嗯?”
吴华十分不解,“为什么?”
他们家世子爷的爱好……没有喜欢淋雨这一项吧?
陈容与没有回答吴华的问题。他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摆摆手:“走。”
吴华应了一声,挑起帘子出去,去告诉驾马车的小厮了。
然而,一路顺顺当当的,马车到了丰庆胡同都没有下雨。太阳从云层里拱出来,然后又隐了进去。晕出昏黄的光芒。一时半会的,倒没有了下雨的迹象。
襄王府的守门护卫一看到西宁侯府的马车,立刻进去禀报。不出一刻,管家便亲自迎了出来,领着陈容与主仆俩人往四王爷朱宸宇的书房走去。
“世子爷,我们王爷一听说您到了,早备了好茶等着呢。”
陈容与笑了笑,淡淡地开口:“有劳了。”这个管家姓李,他认识。聪明又有眼色,是个办实事的人,很得朱宸宇的重用。
几人径直去了前院,到了一栋独立的小楼前停下了。只见门匾上写了三个大字——大安阁。陈容与来过襄王府几次,知道这里便是朱宸宇的书房了。
“世子爷。”
李管家右手一伸,笑眯眯地:“您里面请。”
陈容与进了门,发现张长林也在,倒是在预料之中的。有朱宸宇的地方,若是张长林不在,才是真的有问题。
张长林正在煮茶,抬头看见了陈容与,随即眉眼一弯,笑道:“哟,世子爷,您来啦?”
他一出声,低头看书的朱宸宇也抬起头来。
陈容与拱手给朱宸宇行了礼:“王爷的命令,陈某怎敢不从?”
张长林撇了撇嘴。
“熙之说的哪里话,太客气了。”
朱宸宇让小厮端上茶水、瓜果等。他记得陈容与对甜食情有独钟,又交待让厨房去做新鲜的糕点送过来。
“张天师,水滚开了。”
一旁的小厮提醒张长林:“您要放茶叶了。”
张长林“哦”了一声,取了罐装的白牡丹,打开盖,就要往茶壶里面倒。
“张天师,不可。”
吴华伸手拦住了:“白牡丹属于白茶,看品相又是今春新得的。不适合煮,可以用热水冲泡。”
“嗯?”
张长林回头看他,“你还会煮茶?”
“奴才也是听别人说的。”夏莲姑娘经常给世子爷沏茶,他多少也知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