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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柏正暑假见不到喻嗔,但有徐学民在,他大致了解她在做什么。
柏正平时不敢问多了,每天只拼了命似的训练,徐学民都快看不下去了。酷暑天气,明明有一大笔遗产可以继承,但柏少独树一帜,偏偏不动那笔钱,对此不屑一顾。
他有那样的天分,其实也颇为喜欢这些,却怕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也因此讨厌那个人走过的路。
老徐咳了咳,告诉他:“牧原去喻嗔家了。”
柏正侧目,听清这句话,他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他去做什么?他知道喻嗔家住哪里吗?”
“说是去给喻燃送东西,他们毕竟一个班。”老徐同情地看柏正一眼,人家何止不知道,都“登堂入室”第二回 了。
只有他们家柏少,每次在喻嗔家附近徘徊,从未进去过。
他之前那个谎言撒得太大了,都不敢见人家父母。
柏正手指紧了紧,开口:“走了没?”
“没有。”
徐学民眼观鼻鼻观心,说是送东西,但徐学民知道,牧原本可以让老方去送,最后却自己去了。
即便看到了那天的事,牧原依旧没死心。
柏正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了,也没有多问。徐学民暗暗观察他,看他到底能不能忍。
柏正扣上棒球帽,骑上自己的车,按照自己以往的作息,一言不发去训练。
徐学民从窗户边望过去。
少年帽子下,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他眸光坚毅沉着。
徐学民心中诧异,真不发火?真能忍得得住?要知道,当年那位听到牧梦仪和柏天寇的事都火冒三丈。
这并非性格,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血缘控制。
柏正没有暴跳如雷掀桌子,已经让徐学民十分意外了。
然而柏正还能忍住,如常去训练,徐学民表情如同吃了大蒜蘸芥末酱一样微妙。
徐学民没有看见少年鼓起青筋的手背。
柏正一路骑到这条街尽头,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路蔓延,他终于忍不住,低声骂道:“操!”
他车头一转,径自往喻嗔家开。
喻嗔你完了!
不让他去找她,牧原就可以对吧!
他风风火火飙车赶到喻嗔家小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这会儿,喻嗔刚好把牧原送出门。
她弯了弯大眼睛,冲牧原挥挥手。牧原转身,似乎想起什么,还和她了几句,她点点头,眸中的光很亮。
柏正远远看着,眼睛喷火,他觉得自己血液都快烧起来了。
柏正咬肌鼓了鼓,他冷笑一声,倒没有过去。
他过去了大家都不好收场。
柏正干脆靠车旁,看他们还要告别多久。
然而这种事,难熬的只有他一个人。另外两个人一无所知,每一秒钟,对他而言比一个小时还要让人恼怒。
终于,牧原离开,去老方车上。
少女站在阳光下,她没有看见柏正,转身就进了屋子。
柏正本想立刻过去,然而许久,他按住自己手背,他用力掰开自己紧握的手,抿了抿唇。
腰间的文身似乎在发疼。他说了疼她护她一辈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冲她发脾气。
他知道,不是喻嗔要完,是他完了。
柏正仰起头,她已经回家了。
没一会儿,二楼阳台上,热水器的声音响起。
柏正一言不发,盯着那个热水器看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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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嗔家那个热水器已经很旧了。
本就是租的别人的房子,热水器偶尔供应不上热水,秒变冷水。
因为调香的缘故,她每天都得趁爸妈没回来之前洗个澡。
夏天突然变冷水,喻嗔并不害怕,毕竟洗冷水也不会特别冷,忍住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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