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 / 2)

萧然见自己的衣襟里面有东西动来动去,就知道它的小尾巴此刻摇得可欢,于是隔着衣服拍拍它的小屁屁,嘱咐道:“乖一点,去灵植院不可以咋咋呼呼,吵到别人。”

他只是过去看了看情况,若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是不打算打扰他们太久的。

“嗷呜嗷呜~”小毛球立刻把小脑袋靠在萧然胸口,小爪爪捂住自己的小嘴巴,那“我很听话我不闹”的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啊,小灰灰,宝宝要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过来找你了!嗷呜!

然而,“跋山涉水”的小毛球其实全程兜在萧然衣服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和一双亮晶晶的圆眼睛。

一般来说都是周溪带着短尾灰雀去乔老祖和萧然的寝殿,小毛球还是第一次到灵植院来。

因为这里有张余枫等人要研究灵植和炼丹,萧然就让尹鹏多给灵植院配了点人手。

大概是觉得这里比它的地盘热闹一点,小毛球忍不住东张西望的,很快就见到了迎过来的灵植院弟子们。

小毛球一直都记得这个让它多抓老鼠,免得被萧然卖掉的家伙,只要见面就裂开嘴露出自己的锋利的小乳牙,似有威慑对方的意思。

张余枫见它又是这个小模样,不仅不觉得害怕,心中还生出爱怜无限,但却不能不顾礼节尊卑地伸手去摸萧师叔衣服里的爱宠,所以行礼之后就故意不去看它。

这几年,这小东西稍微长大(圆)了些,但大体还是毛茸茸、圆滚滚的一团。

当初他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只没断奶的小猫而已,但它其实是厉害的妖兽幼崽,只是现在还没完全长大罢了。

就像眼前的萧然一样。

这位萧师叔几年前还孤零零地躺在外峰的一间陋室之中养伤,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才能继续修炼……谁又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已经一飞冲天,锐不可当。

而且对于张余枫来说,萧然不仅改变自我的命运,还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们的命运。

萧然没有忽视张余枫眼中显而易见的喜悦,知道自己在这里是绝对被欢迎的,于是也直接询问起他们的近况。

因为萧然当年就是靠自己摸索丹药一途,所以在很多地方都能给张余枫他们最直观、最贴合低阶丹修实际情况的指导。

当然,这些“指导”,都是假借青玉门藏书阁的玉牌书简的名义传递给他们的。

张余枫等人已经将萧然视若天底下最亲切和蔼、天资聪慧之人,只当他是“自学成才”,不仅不加怀疑,反而还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本他们中还有些人心底有疑虑,想着将来要不要按萧师叔当初提议的那样,拜入修仪真人或者娉婷仙子门下。

但现在显然也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底下除了外峰的灵谷田,就是萧师叔在的断崖洞府,生活最幸福,大家的日子过得最惬意吧!

听张余枫将灵植院最近的情况简单地跟自己汇报了一下,萧然点点头:“既如此,那你们就继续加油,有什么材料人力缺少的,就找尹宋两位掌事置备就好。”

他早就注意到,他们之中没有周溪,于是开口问张余枫。

“周师兄已经闭关三天未出了,”张余枫谈起周溪来,脸上同样露出担忧:“闭关需要安静,我们没有敢去打扰他。”

照理说周溪执着修炼,而且能够入定这么久,对于修炼者来说是件挺好的事情。

但连张余枫都能看出,这位新晋金丹的周师兄,状态可不是通常那种“好”的状态。

“三天?”萧然想了想,对张等人道:“你们忙去吧,我去院子里看看。”

“是,师叔。”

……

众人纷纷散去以后,萧然独自往灵植院住人的后院走去。

刚走近周溪房间,他却突然感觉到心头一颤。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在断崖洞府,他能感觉到大妖的气息?!青玉门怎么可能有大妖呢?

这里是青玉门内峰,身处护山大阵之中。

若是真有这样的大妖进入,整个青玉门的大能竟然无一发现,除非对方已经是化形之境。

那纵观整个青玉门,恐怕只有师父崇法和他家剑修可以与之一斗,联手才能将它诛杀。

但已经化形的大妖,会蠢到跑来有道人和化神剑修的地方来搏命吗?

那绝对是被天雷劈傻了!

当初沅鑫躲在莫寻山,可是小心翼翼藏在深山老林中,虽说她只是凝魄期,又要护崽,但至少说明聪明的大妖不会像野兽一样冲动鲁莽,它们已经具备人的智慧,极其善于审时度势。

萧然几乎可以肯定,若是这时候沅鑫还在,恐怕不会再觉得有崇法道人和乔老祖坐镇的莫寻山,会是一个好的藏身之处。

但不管这只妖兽来青玉门内峰的目的是什么,又是用什么方法蒙混过关的,有一点,萧然非常清楚。

那就是,如果这时候他丢下房间里的周溪离开了,那他十有八九会没命的。

想想到底是自己看得顺眼的人,放任他命丧妖兽之口,未免太过薄情,萧然决定先探上一探,若是有机会就救,没机会再想办法逃。

他手上灵器不少,还有乔珩的剑符和須弥境,保命应该足以,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好。

于是,萧然凝神屏气,全身戒备,把小毛球往灵兽环里一藏,遂放开神识往里一探。

原以为会看到一个处心积虑隐藏气息躲在青玉门内,想趁着周溪打坐冥想吞食这个金丹的妖兽。

谁知道萧然“环视”了一周,只看到一只短毛灰雀比平时还神色倨傲地站在周溪头顶上,一副“你不用找了本大妖就在这里”的嚣张样子。

萧然哪里有时间管它,眯着眼睛又“看”了“看”,警惕地探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