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终于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他此刻完全不想说话,就想抱着顾予任,感受一下这事的真实性。
顾予任松开手臂:“姓钱的跟你说什么了?”
袁渊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被浇了盆冰水,从头到脚都凉透了,又像被人用棒子猛抽了一棍,将他的美梦击得粉碎,他的身体僵硬起来。顾予任察觉到了:“他说什么了?”
袁渊松开自己的手臂,转身坐好,拉上安全带系上:“我们先回家吧,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
顾予任看他一眼,只好启动车子,袁渊提醒他:“系上安全带。”
顾予任将安全带系上,皱眉:“怎么这个点还没吃饭?”
袁渊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顾予任一边开车一边说:“周丰明打电话给我,说老头子把你叫去了。让我来找你。”
袁渊觉得有些意外,周丰明自己捅了娄子,怎么叫顾予任过来找自己呢?
“我就知道他找你准没好事。”顾予任说。
袁渊听到这句话,扭头看着顾予任,然后勾起了嘴角:“其实也并非都是坏事。”今天见钱一君的感觉确实非常糟糕,然而却有这样大的一个意外馈赠给了他,这算是补偿吧。
顾予任嗤笑了一声:“还能有什么好事?”
袁渊含笑看着他:“你啊。”
顾予任猛地扭头看他,然后会心一笑:“这么说来,倒是要感谢老头子的成全。”
说到成全,袁渊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钱一君知道被他这么一激,反而促使了顾予任和自己在一起,他会不会气疯掉,又加大报复的力度呢?
顾予任腾出一只手,抓住袁渊的手摩挲:“叹什么气,跟我在一起不高兴吗?”
袁渊喉咙里一哽:“再没有比这更高兴的事了。我就是担心钱总。”
“担心他做什么?他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顾予任语带不屑。
袁渊不由得苦笑,钱一君可能不会对顾予任怎么样,但对自己就不好说了,他这样的大人物,弄死自己就跟弄死只蚂蚁差不多。
顾予任抓着他的手:“不要怕,钱一君跟我根本就没有关系,他只为我提供了一颗精子,除此之外,我并不亏欠他任何东西。我非常感谢我妈当初的硬气,没向钱家服过软、低过头,所以我对钱一君没有任何亏欠,他也没有任何权利来过问我的事。”
袁渊听他这么说,心中颇为愧疚,自己对他们父子关系真是太想当然了,如果当初没有去找过钱一君该多好:“师弟,对不起。”
“啊?怎么啦?”顾予任听着袁渊这没头没脑的道歉,有些摸不着头脑。
袁渊说:“当初我不该为了电影去找他的。”
顾予任叹了口气:“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别老放在心上,我就当是陪客户吃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