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裴知舟夸张的说道,“我肯定是站在爹您这边的呀,只是池迟人真的很好,对我也很好。”
“现在对你好有什么用,吱吱啊,你不知道,这男人是最容易变心的。”裴天尘痛心疾首的说道,张嘴直接开始抨击男人,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性别,“你爹在九方大陆这么久,见过无数这样的事情发生,闺女,爹这是为了你好!”
已经听过无数次这种话的裴知舟丝毫不为所动,开口安抚着自家这位连自己都开始骂的老父亲,“爹,你怎么连自己都骂进去了……”她说着,给站在面前的池迟使了个眼色。
“裴伯父,我保证一定会对舟舟好,我很喜欢她。”池迟格外认真的说着,那双墨玉般的瞳孔里满是执拗,他说不来花言巧语,只能说道:“若是伯父不相信,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裴知舟:“爹,你看,池迟都敢发心魔誓了。”
裴天尘……裴天尘在心里把池迟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软的不行,他干脆直接来硬的,伸手抓起池迟瞬间消失在原地。
先打一顿出出气再说!嗨呀!越想越生气!
本来以为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没想到是条披着羊皮的狼崽子,趁自己不在就把自个儿闺女叼走了,亏他之前还想着很放心吱吱跟他待在一起。
现在想想,分明是送羊入狼口!!
裴天尘不想生自己的气,只能把气算在池迟头上,拉着他离开房间。
裴知舟‘诶’了一声,刚想追过去就被穆渊他们给拦了下来,珂珂拉着她的手劝道:“小师妹你还是别过去了,要是师尊看到你这么担心池客卿,心里吃醋,估计下手还要更狠一些。”
“是啊小师妹,师尊应该不至于把池客卿打死,你别太担心。”穆渊也附和着说道。
裴知舟:“……我本来是不怎么担心的,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很担心了。”
不过担心也没用,毕竟她也不知道傲天爹把池迟给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
裴天尘并没带着池迟走多远,而是到了他闭关渡劫的那片山头,这里散发着一片焦糊的味道,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土里闪过一道细微的紫色光芒。
他看了眼面前站着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袭白衫,衬得模样格外出尘,饶是见过不少人的裴天尘也不得不承认,池迟是他见过模样长得最好的…之一,眉宇间似是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单纯,仔细一看却又像是残忍的淡漠,两种矛盾的意味交织在一起,给他增添几分特殊的风情。
“太弱的人不配站在我闺女身边。”裴天尘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要考验你,若是怕了就自己识趣点离开。”
池迟一抬眸,抿嘴带着几分笑意,语气认真,抬了抬手道:“裴伯父,请。”
裴天尘冷哼一声,也不压制修为,随手就挥出一道强大的灵气打向池迟,后者虽然本体是饕餮,但他前辈的力量还没吸收消化完,如今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顶了天能够和元婴期的拼一拼,对上化神期就只有立正挨打的份。
不过池迟这看起来单薄的身体却格外的皮糙肉厚,挨了几下还是稳稳的站在原地,只是白色的衣服上必不可免的沾上点点血迹,他唇瓣紧抿着,闷声咳嗽,嘴角溢出鲜血,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是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裴天尘双眸微眯,目光沉沉的看着池迟,“怎么样,可想通了?”
池迟眉宇紧蹙,嘴角却露出一抹笑容,语气淡然道:“裴伯父,请继续。”
“行。”裴天尘又冷哼一声,看向池迟的眼里却带着几分深意,他下手丝毫没有留情,池迟身上的白衫很快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可他却丝毫没有放弃,连呼痛的声音都没发出,硬生生的扛了下来,裴天尘瞧他这样,心底隐隐带着赞赏。
算了。
裴天尘停下手,心里的气也消的七七八八,他看着模样十分狼狈的池迟,冷声威胁道:“若是你敢对我闺女有半点不好的地方,不管你是饕餮还是什么,也一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池迟一听,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没在意裴天尘的威胁,而是关注着另一个点:“裴伯父,你这意思,可是同意了?”
“……”裴天尘并不是很想搭理,不过看到他那墨玉般的黑眸里闪烁着的亮光,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然后他就看见原本还强撑着的池迟吐出一大口血,脸上却还带着过分灿烂的笑容。
裴天尘黑着脸掏出一颗丹药扔给他,“把药吃了,免得回去吱吱还以为我虐待你!”
不提还好,一说裴天尘心里又开始冒酸气,忍了又忍才控制住对池迟动手的冲动,不过神情和语气也不怎么友善就是了。
“谢谢裴伯父。”池迟捏着丹药塞进嘴里,体内的伤势被飞快修复着,很快就好了大半,他站起身,原本苍白的面容变得红润了些,气息平稳,也就白衫上的血迹看起来有些吓人。
裴天尘冷哼一声,等池迟伤势恢复好之后才带着他回去。
……
裴知舟和师兄师姐们待着会议室里,她有些担忧,特别是当裴天尘和池迟离开后没多久九方宗就像是地震了似的,一阵接着一阵的颤动,她就更担心了。
正在修炼的弟子在第一阵震动时就惊觉起来,感受到之后接二连三的震动,他们纷纷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茫然又担心的聚集在广场上。
“怎么了?怎么又开始震了?”
“兄弟,你这个又字很有灵性啊……”
“这次是真的地震了吧?一直震,都没停!”
“会不会出啥事?”
“…………”
穆渊注意到广场上聚集的弟子们,从会议室出去随口编了个借口安抚着他们,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这震动才彻底停下来,弟子也回去继续修炼。
说实话,每次这么震啊震的,他们都快习惯了。
震动结束后没多久裴天尘就带着池迟回了会议室,看着衣服上沾满血迹的池迟,裴知舟眉心跳了跳,仔细观察了一下,见他气息平稳才松了口气,偏过头又看了看傲天爹,开口顺毛:“爹,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裴天尘酸不溜秋的说道,他当然注意到自家闺女刚才的神情,心里像是打翻了一坛子的陈年老醋,隔老远都能闻到这酸气。
裴知舟笑眯眯的吹彩虹屁:“也是,我爹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爹您渴不渴?饿不饿?想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裴天尘脸色缓了缓,有些傲娇的抬起下颚,“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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