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佑恒与长房的人打了招呼,突然见关欣桐眼睛红红的,忙关心地问:“二姐姐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关欣桐哪里肯说是被人嫌弃长得丑才哭的?强忍羞耻抿了抿嘴道:“方才看话本子被里面的故事感动哭了,我没事。”
因着刚回来,关佑恒还不知黄兴提亲的事,原也对这个隔房的堂姐不过于亲近,是以没再细问。
关二河看着虽有些风尘仆仆却依然气质卓然的儿子,眸中含笑:“你赶了一天路很辛苦了,先回房洗漱番就赶紧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与我们说。”
关佑恒确实累了,点点头:“那儿子先回房了。”
关欣怡看着很久不见的弟弟,忙道:“我送弟弟回去。”
两姐弟出门后,关大夫人酸溜溜地道:“欣怡与佑恒两姐弟真亲,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一个娘生的。”
关二河闻言脸色变了变,关老太太见状忙斥道:“你这婆娘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不是一个人娘生的怎么了?是一个爹生的那也是亲姐弟!”
黄兴侍卫嫌弃女儿丑拒绝自己提议的事令关大夫人胸口疼了大半日,所以刚刚才忍不住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此时被婆婆骂她虽不服气也只能闭嘴。
关老太太怕儿子心里不舒服,忙哄着:“二河啊,别与你大嫂一般见识,她这辈子都不是会说好听话的人!”
被婆婆当着儿女的面如此说,关大夫人臊得脸通红,委屈地道:“娘!儿媳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说话。”
“哼,你要能长记性,母猪都能上树!”关老太太此时看长媳很不顺眼,不仅仅是刚刚说话惹到儿子的事,白天长媳害得关家在黄大人侍卫面前丢了大脸的事令她非常不满,宝贝孙女因此哭了一下午,她心疼极了,为此更为厌恶这个说话行事不经大脑的长媳!
正厅的口角在继续,在场的关佑杰兄妹因着母亲被祖母训斥都感觉很尴尬,而出了正房的两姐弟却并没有这个苦恼,两人正高兴地说着话。
“姐姐,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可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听说来了个新任县令,长得还挺英俊?”自踏入青山县地段起,关佑恒一路上都不断听到有人提起江沐尘,他还听说了自家姐姐的几件事,真是各种热闹各种精彩,可惜自己不在家只能靠从别人那里打听细节。
关欣怡怜爱地摸了摸弟弟的头道:“好玩的事很多,姐姐也认识了新朋友,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姐姐再细细与你说。”
关佑恒听话地点了点头,临近回房时突然道:“姐姐,那个新县太爷既然那般出色,又对姐姐多有帮助,我看不如让他来当我姐夫吧?”
“去你的!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呢!”关欣怡脸发烫,瞪了眼敢开她玩笑的小子。
“想姐夫呢啊。”关佑恒抱着头哈哈笑着跑回房间。
关欣怡瞪着逃跑的弟弟,最后好笑地摇了摇头。
回去路上,如意两眼发亮地道:“二少爷出去一趟变得更高更俊俏了,可惜他还太小,否则都能与县太爷争一争青山县第一美男子称号呢!”
“你就知那姓江的是青山县第一美男子了?”关欣怡无奈地看了眼花痴的丫环,若非如意实在是少根筋,她都要怀疑如意肖想自己弟弟了!
如意诧异地眨眨眼:“江大人怎么在小姐嘴里成了姓江的了?突然改称呼,此事必有蹊跷!”
“嘴真碎,再啰嗦就将你嫁去土匪窝!”
“小姐,土匪窝也并非都是坏的,木围坡那样的土匪窝奴婢就很喜欢!”
关欣怡想起当时如意在见识了木围坡的风采后曾感叹过作那里的土匪婆不错,威胁人还威胁到人家并不害怕的事上,这可真是气人。
回到房间里,如意还在好奇地追问:“小姐为何称江大人为‘姓江的’?”
“再啰嗦就将你嫁给黄兴作妾!”土匪婆她不害怕,给黄兴当妾总该害怕了吧?
谁想如意半点不在意,嘻嘻笑:“二小姐在人家侍卫眼中都是丑女了,奴婢也只比二小姐多了那么一点点姿色,怕是依然入不得人家眼,小姐想将奴婢嫁过去,人家还不愿意收呢!”
能将别人看不上自己的话说得如此得意坦然,也只有她这个说傻却有几分机灵,说机灵却偶尔真傻的丫环做得到了!
感觉小姐不会回答自己的话,如意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一般突然对一个人改变称呼,大概会有两点原因,一个呢是突然厌恶憎恨对方,另一个呢则是喜欢上对方并且与其关系近了一步!咦,小姐应该不会突然讨厌起县太爷,莫非是……”
关欣怡闻言大怒,拾起枕头扔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及时躲开的如意忙逃了出去,跑回自己房间时后怕地拍着胸口呢喃道:“小姐恼羞成怒了,难道我猜对了?”
次日,关佑恒听说了黄兴想纳姐姐为妾的事,去找关欣怡问清楚所有细节后漂亮的凤眼微闪:“居然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也不想想姐姐如此花容月貌,如何能看得上他?”
如意盯着他的脸,两眼直冒星星:“姓黄的狗官有权有势啊,这种男人都觉得自己即便丑如猪都会有天仙求着要嫁他,当然二少爷你不会有这等苦恼,你即便无财无势,只凭一张脸也能让无数小美人求着喊着要嫁你!”
关佑恒毕竟年幼,听到如意的话俊脸闪过一丝羞涩:“如意姐姐别取笑我了。”
“哪里取笑?奴婢说的是实话!”如意是关佑恒最为忠实的拥护者,这般漂亮懂事风采斐然的少爷谁不喜欢?她经常看着看着就会忘了他是关家庶子,以为是哪家高门大户人家走失的嫡出少爷呢!
关欣怡嫌如意聒噪,直接将她轰了出去,对弟弟道:“那姓黄的身份不一般,身边侍卫都厉害得很,你若遇到定要绕道走知道吗?”
像所有长辈嘱咐关心的小辈一样,关欣怡虽没比自己弟弟大几岁,但在她眼中,关佑恒就是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晓得了。”关佑恒乖巧地点头,趁她不注意时眼珠子突然转了两下。
一日后,如意欢天喜地地跑进来道:“小姐,好玩的消息!”
“什么?”
“姓黄的狗官今日骑马出门时,马在半路上突然拉、稀,那个黄大人赶巧也在那个时间闹肚子,跑去附近茅厕正蹲着时被人用麻袋套住头痛揍了一顿,那黄大人气得命手下到处去查是谁干的呢!”
关欣怡闻言诧异地问:“他的侍卫们那么厉害,还有人能教训得了黄兴?”
如意摊摊手同样不解地道:“可能是他在如厕时不想侍卫们听到他……那恶心的声响,于是不让侍卫们靠近?”
可能吧,反正事实经过如何都与她们无关,只黄兴被人教训一事已经令她们开心了。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离她们并不远的关佑恒的屋中亮着灯,手里拿着书的关佑恒漂亮的凤眼微眯:“还是打的轻了,那厮已经开始让人散播不利于姐姐的流言,可惜那些侍卫太厉害,没能教训尽兴……”
黄兴原本因着关二河拒绝他的事大怒,正想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人散播他看上关欣怡势必要纳她作妾的消息呢,结果突然被人打,因着要找那名罪魁祸首,到是暂时将用流言逼迫关家就范的事搁置了。
这日,关家人刚吃完饭,官府来人了,江沐尘与杨少白一同前来,这次是为了李潜的案子,因为李家人禀报两年前李潜来青山县是来找关二河的,并且因为程家的事与关二河起过矛盾,有信件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