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等这文结束了我要写个土匪强抢民女的狗血短文爽一下(米错,这货很善变,啥都想写,可速度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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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
怀孕本来是件合家欢喜的事情,可若是准爸爸和准妈妈在冷战就有点儿棘手了。
此时此刻聂维扬的心情像坐了云霄飞车,飘飘忘乎所以,他还激动地要抱佑宝,同她一起感受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
直到他被佑宝推开,这才稍稍冷静了一些,他仔细看着佑宝的脸色,喃喃着:“佑宝,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一夜没合眼地待在车里头,早上又匆匆赶来,头发没打理不说,胡渣现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看起来十分狼狈。他这个人一向连细节都很注重,从不会这般狼狈示人,又加上现在认输服软的好态度,还真一度让程佑宝心软。
不过只持续了一两分钟,程佑宝想起了结婚以后的点点滴滴,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是百般滋味在心头。经过昨晚,她已经明白了一味的你哄我哄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所以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想想她的未来,还有他们的婚姻,以后又该如何走。
现在,还多了个孩子。
程佑宝垂眸,淡淡地说:“我想吃爸爸做的酱肘子。”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别扭的程佑安不想参合,也没多说什么,点头说:“行呢,我打给爸妈告诉他们,你累不累,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程佑宝摇头:“这里味儿不好。”
程佑安明白她的意思,不过刚拿出手机就想起这是有辐射的,现在该多留心这方面,就走远了两步打回家里。
聂维扬趁机再说:“你爸妈那里没电梯,你又怀了孕,上下楼不方便,不如还是回咱们家吧?你想吃什么都行,让阿姨做,要不请爸妈过来帮忙就是了。”
“你都说了上下楼不方便,难道还叫我爸妈跑来跑去给我做饭?你不嫌麻烦我都觉得心疼。”程佑宝很快就尖锐地反驳,看着他的目光是冷的,“其实你也用不着担心,我已经打算搬回家里住了,那样谁都不麻烦。”她说这番话时十分地镇静,显然不是意气用事。
聂维扬脸色大变,马上否定她:“不行!我不同意!”可是一对上她红肿的眼睛,又心里愧疚,语气回转,“佑宝,你别这样……咱们先回家,再好好说话,你不喜欢阿姨做的饭,以后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换做以往,程佑宝早就心软扑了过去,可心冷了再想捂热就不再那么容易了。
程佑宝忽然笑了:“说什么?说安茹?还是说我无理取闹?可惜了,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想谈,也不想再吵架,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决计要回我家住的。”
言语伤人,尤其是最亲近的人,伤一句如刺百刀。
程佑宝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她觉得只会吵只会哭只会撒娇的自己太幼稚太讨厌了,她也没有错,为什么要哭,她只是太在乎了而已。
她这样冷淡的说话让聂维扬有片刻的不适应,胸口像被锤击了一下,又闷又疼。
其实这样言语交锋,他伤了她,她何尝不伤他?都是彼此折磨而已。
如果有时光机,能回到他们吵架前该多好。
他们才刚结婚,现在还有了孩子,正是日子该过得和和美美的时候,怎么会变这样呢?
程佑安已经打完了电话,过来笑着跟佑宝说:“爸高兴得不得了,他说了,别说酱肘子,就是满汉全席都能给你整一桌来,你就等着吃吧!”
他带笑的眉眼感染了佑宝,听他描述就能想像出她爸在电话那头高兴的模样,佑宝小小欢呼了一下:“太好了,我两桌都吃得下,最近都没吃什么,早馋着爸的手艺了。”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聂维扬的脸色更不好,她最近的确胃口不好,他还以为她是闹情绪,没放在心上,她昨天还突然说要做饭给他吃的,偏他那会儿抽不开身。
一切问题的产生都是有先兆的。
可没把握好的话,就会像两个错开的齿轮,怎么转也对不上似的。
聂维扬从未如此挫败过。
回去的时候还是程佑安载程佑宝,聂维扬巴巴地在后头跟着,赵宏中途几次打来都被他骂了回去,因为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等在小区停好了车,程佑宝就对她哥说:“哥,你先上去,我们后头跟上,我还有话要跟维扬说。”
“你确定?”程佑安不放心地瞥了眼一脸绷紧的聂维扬。
程佑宝点头,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等程佑安上了楼,程佑宝才说:“我不想让爸妈知道我们吵架,你口才好,知道怎么对他们说的吧?要是你不想上去也行,我可以去说的。”
“佑宝……”聂维扬心一疼,抓着她软乎乎的手在唇边亲吻,低声说,“我道歉,为昨晚的事,还有之前的一切,是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埋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很多句对不起。
程佑宝的心抽疼抽疼,忽的扑到他身上,披着的外套滑在地上,他一愣,要弯腰捡起来,程佑宝却紧紧地拽着他的胳膊。
她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很快聂维扬觉得自己的衬衣湿濡了一片。
他惊得想拉开她,她却怎么也不让,就是哭也不肯发出声音,她才说过的,在他面前哭很幼稚,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掉下来怎么办?
“我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她细细的声音伴着哽咽传来,“有一个人脾气很坏,他爸爸就让他以后每发一次脾气就往墙上钉一颗钉子,等他学会控制自己了就把钉子拔/出来。有一天他把墙上的钉子都拔掉了,很是高兴,却发现墙上都是洞。”
这是个很浅显的育人故事,聂维扬也听说过。
他忽然明白了程佑宝的意思,说再多的对不起,造成的伤害会永远存在。
“聂维扬,我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你知不知道?我心疼得要命,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想无理取闹,你哄哄我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可是你都不管我,你还为了别的女人跟我吵,我的心里也有好多个洞,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聂维扬梗着喉咙,紧紧地搂着她,“是我不好,失了分寸,佑宝,别哭了啊……”
程佑宝哭够了才推开他,别开眼擦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