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呢？宋大师要钱要房，要飞机要游艇，戴南都很好理解。

但是要在城市里建廉租房？这两片廉租房建还是不建，和宋大师有什么关系？

出于商人的本能，戴南询问到，“那建廉租房的话，宋大师有推荐合作的施工公司，或者推荐的供货商吗？”

或许宋大师是不好直白地收钱，所以变个方法让他们送钱？

宋山竹摇头，“没有。”

戴南又尝试着问道，“那除了……除了这样在全城的格局上改变风水，还有没有其他简单一点的办法？”

宋山竹继续摇头，“没有。”

答案在戴南的预料之中，宋大师的态度十分明显，这件事只有这一种解决办法，没有商量的余地。

但戴南也是真的想不通，宋大师如此的用意。

宋大师的要求，已经超出了戴南可以自己做主的范围，他伸手擦了擦额角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宋大师，这个我要回去商量一下……”

宋山竹宽容地笑了笑，“好的，我送戴先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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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南回到家中，将他和宋山竹的对话，你一句我一句，几乎丝毫不差地复述给戴老先生，也就是戴南的父亲听。

戴老先生一向不信神鬼之事，但宋山竹的表现，还是十分出乎他的预料。

看到戴南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宋大师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戴老先生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失望。

戴南是他最聪明的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终究只能做一个最聪明的商人，在其他方面，比如说胸怀上……远远比不上宋大师那样一个小姑娘。

戴南注意到戴老先生眼中闪过的失望，心中一紧，然后有些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社会更美好？”

“就是为了让那些穷人可以有个遮风避雨的家？”

看到戴老先生脸上表情的变化，戴南知道自己猜对了，但是以他的思维，宋山竹的动机和她的做法一样不可思议，“这……”

这样太高尚了吧？

这么高尚的人，为什么还要坑蒙拐骗地做一个神棍呢？

虽然说如果不这样坑蒙拐骗成为豪门人人追捧的神棍，她只凭自己的力量，也没办法做出这么高尚的事情……但如果是这样一番因果的话，对于戴南还是太难以接受了。

但戴南看到自己的爸爸，已经一脸深思地连连点头，感慨道，“不愧是宋大师啊……我总算明白，宋大师是怎么成为豪门中人人追捧的大师的了……”

“这心肠、这胸怀，堪称一声大师啊！”

戴南只好将自己的心思都小心地藏好，以免爸爸看到之后，脸上又露出失望的神色。

戴老先生感慨完之后，忍不住对戴南说道，“我们市的廉租房数量确实是远远不够，政府方面也一直有想建廉租房的想法，只是困难重重。”

“首先是在哪里建，要将哪一片地划出来，其次是要让谁建，你也知道，建廉租房费力不讨好，要投入的人力精力一点不少，但是和建商业住宅比，利润实在是微薄……所以几个大公司，没有想接这个烫手山芋的，那些不靠谱的地产公司，倒是愿意建，但是摆明了就是要偷工减料，在质量上打折扣，从中扣出油水的……政府也清楚，如果真的将廉租房交给他们建，到时候廉租房的工程质量有问题，还是要政府负责，而且直接影响的就是政府的形象……”

戴南忍不住说道，“那宋大师这一手可真好，直接将摊手山芋丢到了港汇的手上，如果我们建，肯定是不会偷工减料，存在质量问题的。”

港汇又不是挣一笔钱就跑的小公司，港汇的金字招牌远远比一次廉租房工程上能扣下来的钱要金贵。

戴老先生挥挥手，“去吧，先让公司算出个结果来，这样划不划算。”

戴南叹口气，“不让公司算也知道，肯定是划算的……也只能这么做了……”

但比起给宋大师送钱送房，送飞机送游艇，港汇要将自己的两块地皮划出来建廉租房，又太不合算了。

戴老先生说道，“让公司好好算算，拿出一份报告来，然后开会决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走正规途径，去和官方接触竞标廉租房的建设……”

戴南遵从戴老先生的叮嘱点头，心中想到，哪里还需要竞标？港汇肯将吃下去的两块地再吐出来，他们来盖廉租房，政府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宋大师这一刀，真是让港汇放了不少血，但港汇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挨下宋大师这一刀，其实可以说是心甘情愿。

戴南唯独想不通的是，宋大师竟然真的不是为了自己，自己真的不爱财，但却为了那些不想干的人费心谋划……

难道宋大师真的是高人？

这辈子积善行德，死后就能飞升或者去天堂或者极乐世界什么的？

一向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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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竹手指如飞，飞快地回复着“999元桃花符”小姐的微信。

宋山竹手里依旧有三套小号。曾经，占星小号和周易小号，是她收入的主要来源，她要靠使用这两个小号挣到的钱，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来打听消息、来聘请侦探、来一步步地打入豪门圈子……这些都是要烧很多钱的。

但是现在，宋山竹显然不需要从这两个小号上挣钱了，尽管还有人来求她的平安符、桃花符、考试必过符……但是宋山竹早已不卖这些了。

她当然也不会招揽新的客人，旧的客人中的大半也中断了联系，只有几个人还维持着找她算命的习惯，但宋山竹也不再收取费用，彼此之间的交流，更像是会偶尔聊聊天的老朋友。

999桃花符小姐就是其中的一位。

这几年，宋山竹看着999桃花符小姐的事业蒸蒸日上，感情上也从需要999元买桃花符，变成现在有了关系稳定的女朋友，宋山竹很高兴地看到，999桃花符小姐的正在越来越好，来找她算命的频率也越来越低。

因为她已经很少有迷茫无措的时刻了。

但今天，999桃花符小姐又找到了宋山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