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2 / 2)

霜染深庭 一盏风存 2448 字 6天前

说完,画心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季枭寒酒都举到嘴边了,可怎么也喝不下去。

他烦躁的放下酒杯,又无所适从的将酒杯抬起来,再丢下酒杯,如此反复几次后,季枭寒将酒杯砸到墙上,披上外衣飞身朝苏家而去。

苏家宁远阁。

苏染霜蜷缩在角落里面,一个人闷头喝酒,连盏灯她都没点。

季枭寒推开窗进来的时候,就只闻到满屋子的酒香。

“公子今日若是来说笑的,请快速离开,我没心情。”因为没点蜡烛,苏染霜看不见来人是谁,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季枭寒会来,所以便凭自己的直觉,拿出了对凌霄公子的态度。

听到苏染霜开头便叫公子,季枭寒自然知道这位公子指的是谁,他转头就要走。

听到响动,苏染霜本能的站起来,就看见一个影子正在开窗户,似乎正打算要走,见到熟悉的模糊的轮廓,苏染霜也不管是不是季枭寒,便扑上去一把将人抱住。

“我不管是不是我看错了,可我就当是你来看我了,求你别走,我今天……很难过!”苏染霜将脸贴在季枭寒背上,闻到熟悉的气息,方才觉得安心,就好像飘摇在大海上的一叶小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季枭寒伸手去扯苏染霜的手,却感觉到背上单薄的衣物被浸湿,那好不容易下的狠心,再也狠不下去,他将手覆在苏染霜手上,将窗户关好后,冷声说:“不是厉害得很么,怎么这会儿又怂了?”

“我一点都不厉害,我不想厉害!”苏染霜将脸埋在季枭寒背上,低声的抱怨。

季枭寒没好气的将人推开,可刚推开转过身来,苏染霜又抱上来了,她紧紧的抱着季枭寒的腰,喃喃的说:“我真的很难过。”

“你难过管我屁事!”季枭寒明明心疼了才来的,可一看见她,就是忍不住要说狠话。

苏染霜不理他的狠话,她只抱着季枭寒,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温暖,好帮助她度过这糟糕的夜晚。

“酒呢?”季枭寒问。

苏染霜指了指角落说:“在那里。”

季枭寒拉着苏染霜回到角落,递了一坛酒给苏染霜,冷声说;“何以解忧唯有美酒。喝吧!”

对苏染霜而言,没有季枭寒的时候,喝酒确实是她自我排解最好的东西,可是看到季枭寒后,她就不想喝酒了,她耷拉着脑袋说:“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喝酒。”

“可我想喝!”季枭寒说。

苏染霜无奈,只能陪着季枭寒喝酒。

喝到一半,季枭寒冷声说:“我听说了,你今天苏家唱了好大一出戏,结果没害着你那名义上的母亲,倒是平白无故害死了别人。”

苏染霜:“……”

季枭寒见她不说话,接着说:“你不是一向都如此的么,先是利用别人,然后再来装无辜。”

听了季枭寒的话,苏染霜颤抖着放下手里酒坛,苦笑着说:“是啊,我有什么资格关在家里痛哭流涕呢?”

“可你还是这样做了。”季枭寒不满的说:“就如同赐婚的事情一样,你若是好好与我解释,我未尝不会帮你,可你偏偏要瞒着,让我祖母知道后,当着全风月关的面说出来,你才承认,苏染霜你……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就算准了我舍不得伤你拒绝你,所以你才这样有恃无恐的?

你是这样想我的么?

苏染霜苦笑着想,既然你是这样想我的,我还解释什么呢?

所以她选择沉默,任凭季枭寒言语如刀,一刀刀的切割她心上还完整的地方,直到那个地方也血肉模糊,她也没有吱声。

毕竟,她没资格喊痛。

苏染霜的沉默,让季枭寒很暴躁,他将酒坛子丢在地上,站起身来说:“我回去了!”

可他在家里已经喝了很多酒,来这里后,气不顺又猛灌了一坛酒,两种酒又不是一样的品种,混合在一起,居然比两种酒原本还要烈,季枭寒咚一声,又倒下了。

苏染霜见他跌倒,本能的伸手去抱他,可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抱得动季枭寒?

最后整个人被压在季枭寒身下,给人家当了人形肉垫子。

季枭寒喝醉后,倒是老老实实的睡觉,连动都不会动一下,苏染霜不敢惊动别人,只能自己伸手推,可季枭寒不动,以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开季枭寒。

这个时候,她忽然很希望凌霄公子过来,至少……她不至于被压在身下脱不开身。

可这一晚上,屋里风平浪静,没有凌霄公子,也没有画心,只有两个醉鬼。

苏染霜起先还蓄力推推季枭寒,可几次推搡下来,她实在是没力气,最后酒精上头,她也抵不过酒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画心担心苏染霜的不雅被其他的下人看见,提前进屋去叫苏染霜,却没想到,见苏染霜被季枭寒压在身下。

“侯爷……”画心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她担心苏染霜被季枭寒压死,连忙伸手去探了一下苏染霜的鼻息,好在还有呼吸,只是……苏染霜发烧了。

画心见季枭寒没反应,不得不又喊了一声:“侯爷,您快压死苏小姐了,侯爷!”

听到苏染霜的名字,季枭寒从睡梦中翻身而起,被压了一夜的苏染霜骤然失去季枭寒这大火炉,居然觉得冷得不得了,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喊了一声:“好冷!”

季枭寒坐起身来,正在揉眉心,听见苏染霜的声音,他这才回神过来,指着苏染霜说:“她怎么在我屋里?”

画心:“……”

“这是苏小姐的房间,侯爷您昨夜定是醉的厉害,苏小姐为了扶您,直接给您做了一晚上的肉垫,她都发烧了。”画心简直对这两人无语得很,明明单独放在一边,都是矜持高贵的人,可放在一起,总是有出不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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