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子时, 整座府邸静悄悄的,偶有虫鸣,陆子昭依照萧月白的命令, 尚且潜伏在宫中,而骆颍,颜珣方才一进府, 便令他歇息去了, 旁的奴仆亦早已入眠,是以, 现下这偌大的府邸只余下萧月白与颜珣俩人还清醒着。
颜珣牵着萧月白的手一晃一晃地朝着庖厨走去,幼稚得如同总角之年的孩童一般。
纵然颜珣喜欢牵萧月白的手, 在这府邸除却卧房以及书房却甚少牵过,不免有些兴奋。
萧月白唇角含笑,手指一动, 钻入了颜珣的指缝之间。
颜珣的手指轻颤了下, 紧紧地附在萧月白的手背上, 同时停下了脚步来。
萧月白奇道:“阿珣, 你不是饿了么?”
“我饿了。”颜珣仰首望住萧月白, “但先生从未在此处吻过我, 我想让先生吻我一下。”
萧月白闻言,抿唇一笑, 将颜珣抵到墙边,揽住了颜珣的腰身,肆意亲吻。
唇齿相接的滋味甚是美妙, 俩人吻了良久,才勉强分开。
颜珣吐息不定,稍稍睁开眼来,一丛撒金碧桃即刻映入了他眼帘之中。
俩人身在回廊,回廊外便是一丛撒金碧桃,这撒金碧桃已然是一片灼灼,其上淌着皎洁的月光,衬得粉色的花瓣不知怎地生出了妖娆之意,被夜风一拂,一丛撒金碧桃便不由自主地摇曳、款摆起来,一时间暗香四散。
这撒金碧桃是颜珣上月命人从一山脚移植到此处的,撒金碧桃盛开之后,他还未及细看,直至现下才看了仔细。
萧月白循着颜珣的视线回过首去,见是那丛撒金碧桃,含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颜珣抬手抚过萧月白的一双桃花眼,哑然道:“远不及先生。”
“这撒金碧桃自然及不上我。”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但颜珣既爱他的容貌,他便毫不客气地应承了。
萧月白的吐息拂在颜珣掌心,将那柔软的肌肤濡湿了去,颜珣心思一动,用掌心蹭了下萧月白的唇瓣,却被萧月白以齿衔住了其中一寸肌肤。
颜珣霎时定住了,动弹不得,萧月白却是一触即放。
“走罢。”萧月白抚过颜珣的小腹,“我的阿珣这四日为我寝食难安,当真清瘦了许多。”
“先生……”颜珣轻唤一声,又与萧月白十指相扣。
颜珣每到一处,便要向萧月白索吻,故而俩人费了许久的功夫才行至庖厨。
厨娘早已睡去了,庖厨里只有桃花酥、蜜豆水晶饼、盐焗鸡以及尚未下锅的荠菜猪肉大馄饨。
萧月白极少进庖厨,折腾了良久,才用打火石将柴火点了,又煮上了水。
颜珣端着一碟子桃花酥吃得唇上、下颌、衣襟全数沾满了碎末子,一见得萧月白站起身来,右侧面颊上伏在一块黑印子,不觉笑了,又朝萧月白招了招手:“先生,过来。”
萧月白不明其意,行至颜珣面前,抢过一个桃花酥吃了。
颜珣瞪了萧月白一眼:“先生,你为何抢我的桃花酥吃?”
“你唤我过来,是为了让我吃桃花酥么?”萧月白抬手揩去颜珣唇上、下颌、衣襟沾染的碎末子,取笑道,“阿珣,你吃个桃花酥怎地吃得满身都是?”
颜珣张口吞下萧月白左手指尖拈着的半只桃花酥,轻哼一声:“先生,你还是不生个火生得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