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93(2 / 2)

萧月白施施然地在椅上坐了, 堪堪坐下,却见得原在他不远处的颜珣凑到他耳侧, 问道:“先生,可是出了甚么事?”

萧月白微微一怔,柔声道:“阿珣, 你为何这样问?”

颜珣答道:“我也不知, 我只是本能地觉得先生怀有心事。”

萧月白沉声道:“我有些担心陛下。”

“父皇今日免了早朝应当是有旁的要事罢。”文帝从未疼爱过颜珣, 但到底是颜珣的生父, 被萧月白一言, 颜珣亦生了忧虑, “父皇不会有事的。”

萧月白安慰道:“陛下必定不会有事,定是我多虑了。”

萧月白与颜珣的说话声压得极轻, 韩莳听不见半点,唯俩人几乎贴在一处的面颊分外扎眼,韩莳饮了一口黄山毛峰, 偏过头去不看,腰腹的伤口隐隐作痛。

不多时,那衙役便买了早膳来,这偏厅中并未摆上桌案,只萧月白、颜珣中间,以及韩莳手边各有两张茶几,茶几不大,容不下这许多吃食,那衙役恭声问道:“这里有一屉肉包子、一屉香菇青菜包子、两碗馄饨、一碗白粥、三张烙饼以及二十个鲜肉锅贴,请问二殿下、萧先生、韩公子要吃些甚么?”

韩莳着实没甚么食欲,但由于心中惦念韩二夫人,不忍韩二夫人担忧,为了尽快养好身子,便道:“我要一碗白粥、半屉香菇青菜包子。”

在场三人,颜珣身份最为尊贵,故而衙役望了眼颜珣,见颜珣颔首,才将一碗白粥以及半屉香菇青菜包子在韩莳手边的茶几上放了,并摆上了竹箸、调羹。

衙役又在萧月白、颜珣中间的那张茶几上将余下的吃食一一摆开,直摆了满满一茶几,他又将找回来的铜板还予萧月白,而后撤了黄山毛峰,见三人并未有旁的吩咐,便乖觉地退下了。

颜珣抓了一张烙饼吃了一口,口舌间无甚滋味,他又取了个肉包子。

萧月白见颜珣捏着一个肉包子非但不吃,还愈捏愈用力,直到肉包子破了口子,流下了汁水来亦浑然不觉,不由软声唤道:“阿珣。”

颜珣心下满是忧虑,听得萧月白唤他,他瞧了眼面色憔悴的韩莳,才凝了凝神,望住萧月白道:“先生,我……我担心孟大人此去不顺,担心行之被刺之事无法水落石出,更担心父皇有恙。”

“阿珣,你且放宽心罢,乖乖地用早膳可好?”萧月白取过颜珣手中破了口子的肉包子,喂予颜珣吃了,紧接着用锦帕将自己与颜珣手上沾染的肉汁擦了干净。

颜珣乖巧地任由萧月白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了,自去取了一只香菇青菜包子吃了。

此处若不是大理寺偏厅,若是不是韩莳尚在,颜珣定然要撒娇着让萧月白再喂他吃旁的吃食。

颜珣吃罢香菇青菜包子,陡然想起了昨日自己定下的决心,便努力地大快朵颐起来。

萧月白心下松了一口气,端起一碗馄饨用了起来。

待三人用罢早膳,那衙役便进来将茶几收拾了,又送上了一壶黄山毛峰。

三人饮尽一壶黄山毛峰,又续上了,却还不见孟愈。

时近正午,孟愈已去了两个时辰有余,却仍是未归,不知有何变故。

颜珣颇为坐立不安,望着萧月白的面容,又暗暗地握了下萧月白的手,才勉强安定下来。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孟愈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