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秦伀坐到一边去看书了,李绮罗自己吃了几口后,试探的看向秦伀。
“怎么了?”秦伀抬头,温声问道。
“我好像有点儿害怕....”
“别多想,你肯定是被吓着了,养一养就会好起来。”秦伀笑了笑,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我被吓着了。”昨天那场大战她看的清清楚楚,即便是躲在身体的角落里,也害怕的瑟瑟发抖,她不明白,也从未敢想过,世间为什么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那么多的人,她却杀起来毫不眨眼。
自从意识转醒后,她便呆在了身体里,她清楚的知道另外一个“她”魂魄有多么强大,如果按照正常发展,那么强的魂魄,她就算呆在这具身体里一辈子,只怕也不可能再占回身体。
可是,“她”在明知会力竭的情况下,还拼命压榨魂魄,最后几乎将魂力抽光,之前耀眼的像太阳的魂魄瞬间黯淡了下来,这才让她找到机会夺了身体的掌控权。
李绮罗觉得另外的“她”似乎比她还要傻,凭借“她”的身手,想要逃走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她”为了保护秦伀,竟然不惜将自己魂魄弄得暗淡无光,反而让她捡了便宜。
李绮罗从未得到过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她觉得自己世间最可怜的人,她渴望得到救赎,希望人来帮帮她。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刚刚....我去看了李月娥。”李绮罗不敢看秦伀,借着夹菜的机会小声道。
“嗯?”秦伀翻了一页书。
“因为这次你考上了解元,王博君却落了榜,她好像非常不平,我刚刚去看她的时候,她还把我骂了...”
“绮罗,你会怕她吗?”秦伀看向李绮罗,轻笑着道。‘
李绮罗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是...我当然不怕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将我吓着了,我现在心里老是发慌。”
秦伀点点头:“她吓着你了?”
李绮罗忙点头。
“别怕,她吓着了你,我一定会帮你的。”秦伀垂着眼帘道。
李绮罗心里一喜。
而她没看见秦伀低头时嘲讽冰冷的笑意。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李绮罗无比紧张害羞。
“你先睡,我去找博君兄谈点事。”秦伀放下书,在李绮罗开口说要上床的时候,站起来径直道。
“这么...晚了,谈什么事?”李绮罗咬了咬嘴唇。
秦伀笑笑:“我很快回来。”
这个很快,一直到李绮罗眼皮撑不住睡了过去好久后,秦伀才从外边回来了。
他进了屋,走到床边目光冰凉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李绮罗。目光触及她手腕上的那串檀木珠时顿了顿。
他弯腰,将那串檀木珠解了下来,十分珍惜的摸了摸:“绮罗,别害怕,你很快就会回来了。”他将檀木珠贴在脸上好一会儿,才重新系回了李绮罗的手腕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绮罗望向睡在窗边软榻上的秦伀欲言又止,她很害怕,是不是秦伀看出了什么破绽,所以才不和她同床。
“昨天回来见你已经睡熟了,怕打扰到你,所以就在榻上睡下了。你受了惊,这几天我就不打扰你了。”
李绮罗松了口气,如果秦伀当真看出了什么,没必要和她虚以委蛇吧。
船顺流而下,又过了三天,终于到了云阳县的码头。
秦伀走在前面,李绮罗跟在后面。
喜报五天前便到了小青村,得到秦伀考过了乡试,并拿到了解元的消息,当时秦父差点高兴的疯了过去,算了算日子,从昨天开始,秦家人就轮流到码头上来接秦伀和李绮罗。
秦伀一出船舱,远远就看见了秦父和秦奋在左顾右盼。
秦伀身子一顿:“绮罗,你这次受了惊,咱们先去一个道长那里,让他给你压压惊,然后咱们再回去。”
李绮罗啊一声:“...好。”
秦伀点点头,自己先去找了秦父和秦奋,秦父和秦奋一见着 秦伀,高兴坏了,李绮罗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她看着秦伀温和的和秦父,秦奋说话,不知他说了什么,秦父和秦奋点了点头,似乎又嘱咐了他一番,这才转身走了。
秦伀转过身来对她道:“走吧。”
“好。”李绮罗想说既然要压惊,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可听着秦伀虽温和却不容辩驳的声音,她便不敢出口反驳。
秦伀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李绮罗出了城一直向南走,大约走了两个多时辰,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马车才停下。
“下来吧。”秦伀自己先下了马车,回身看向李绮罗,脸上再没有了丝毫温情。
李绮罗心里揣揣,直觉不好:“相公,我觉得不用压惊了,我好像好受了很多....”
“下来。”秦伀轻轻捋了捋袖子,直直的看着她。
李绮罗无法,只得下了马车。
刚下马车,一个道士便不知从何处翩然而来,他问秦伀:“出来了?”
秦伀点头:“出来了。”
道士点点头,看向李绮罗:“果真如此,她面上两个命格交缠,一个命格轻浅,早逝之相,且死于自尽。另一人....”道士摸了摸胡子:“早年顺遂,后却突逢大难,这是一个与天挣命的命格,争得过,自是后半生顺遂安康,争不过,则魂飞魄散。”
李绮罗面色大变,她要是再不知道秦伀已经看出换了人,就是傻子了。
“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