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如果，她看到了。

这个在她的跟前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男人，从来都是温柔耐心的男人，第一次压不住烦躁和暴戾。

这样的沈时远，和传言中的那个沈家三少渐渐地挂上了勾。

宁欢不觉得恐怖，她只是觉得心疼，和难受。

那些不明所以的人才会觉得恐怖，可是她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会觉得恐怖，她只恨不得，能够回到当初，帮他挡下所有的一切。

“沈时远。”

她终于忍不住，抬手抱紧了他。

脸在他的胸膛蹭了一下，宁欢忍着眼眶里面的难受开口：“其实你不用一直对着我笑的，我是沈太太，我应该见证你的喜怒哀乐，而不仅仅是只看到你的喜乐。”

她刚说完，就听到跟前的男人突然之间笑了一下。

宁欢有些不解地抬头，这时候，男人脸上的笑意已经浅了许多，却还是能隐隐看到。

他掌在她的脸颊上的手微微紧了紧，“沈太太，你的嘴，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如果是平日，宁欢这个时候已经败下阵来了。

她脸皮薄，容易害羞，面对沈时远的时候，十次的对峙有九次是她输的。

但是今天，宁欢脸非但没有红，她甚至能抬头和他直视着：“我想分享你的喜乐，也想分担你的哀怒，沈时远。”

她叫他沈时远，而不是三少。

沈时远脸上的笑容终于一点点地消失了，掌在她的脸上的手也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他微微偏开头，第一次没有直视着她：“宁欢，是个男人，都不会想让自己爱的人知道那样的事情的。”

听到他的话，宁欢只觉得喉咙一哽，眼睛都是热的。

她手微微动了动，往上扣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但是我是沈太太。”

因为是你的太太，所以什么都没有关系。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老头真的就把人解决了，却没想到，就连这人，他也只是随便地打发了而已。”

说到最后，沈时远突然之间冷笑了一下：“哼。”

声音不大，可是宁欢却听得心头发痛。

“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

除了这样的一句话，宁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她当初听说沈时远在年少的时候曾经被沈家的佣人猥亵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所以之前方清雨说了那个女人在她的手上的时候，她的第一想法就是私底下把人送走，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沈时远的跟前！

对沈时远来说，那个女人或许是阴影，但是沈东成当年的做法，对他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这也是宁欢为什么宁愿瞒着死扛着，也不打算说的最根本原因。

可是她在他的跟前实在是瞒不住事情，如今人他找到了，沈东成当年的敷衍，他也知道了。

他对沈东成的最后一点儿念想，大概，也没有了。

如沈东成所愿，沈时远这个孙子，是真的再也不是他的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