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斯特勾唇笑着:“哦,我只是一时兴起。”
想到那个音乐家的下场,我心里想,要不是知道了玛丽亚的存在,莱斯特这厮大概早就对路易下手了吧?!真是的……总算路易没事,而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看了看屋内相拥在一起的夫妇,问:“莱斯特,你要不要再听听,确认一下?”
“……你确定要让我再听听?”莱斯特挨近我,大手圈住我的腰,“现在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夫妻都在做|爱或者准备做|爱,他们也不例外。”
“闭嘴,莱斯特!”
我用力地推开莱斯特,他却也不害臊,还大有打算听墙角的趋势!我觉得自己对他的认识总是远远不够,他每天都在刷新我的各种下限。——当然,这也许是和我本身就比较保守有关系。该死。眼见着屋里的人已经抱在一起亲吻,两手互相抚摸着对方,我脸上一红,赶紧一把揪住了莱斯特的衣角,将他往外拖去:
“莱斯特,我们快走!好孩子不能做这种事情!”
莱斯特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将我揪着他衣角的手攥入手心,说:“恩恩,好孩子,苏墨。”
这是莱斯特第一次全名全姓地叫我的名字,这使得我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更忘记从他手里将自己的手抽|离。我侧首看了看安静而优雅地走在我身侧的人,心里头泛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哎,莱斯特啊,纵使我觉得他的性格那么恶劣,但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能体会到这种难得的祥和——我将此刻感受到的怪异感觉归纳为宁静祥和。嗯,就是这样。
离开那对夫妇的家之后,我便去一趟路易家中,只是我要道别的人此刻已经入睡。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显得那么无助。我亲吻着她的额头,将一个洋娃娃放到她小小的怀抱里。
——温蒂,你会在一个平凡却温暖的家庭里长大。纵使生活里有各种各样的无奈与辛酸,但你所收获到的幸福和快乐也绝对不会少。我祝福你。
玛丽亚将我送出庄园,笑着问我:“为什么不叫醒她?”
“不了,她知道我来过就好了。当面道别反而有些难受。她明天还要走很长一段路,今晚不应该被我打扰了好梦。”一想到我即将离开新奥尔良,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玛丽亚和路易,我的心中又泛起了淡淡的离愁别绪。揉了揉她怀里的孩子,我和她说再见。
不远处的家,二楼点着灯,幽暗的光芒照着我的归途。
莱斯特正翘着腿,背靠着沙发,手中拿着刀片在挫指甲。那玻璃也似的指甲被挫的干净而形状优美。莱斯特招呼我坐到他身边,然后将刀片递给我:“我真是太讨厌修理右手的指甲了。嗯,作为报酬,我可以将那个小女孩送给你。”
“……你什么意思?”
“你帮我修理右手的指甲,我将那个小女孩,你看中的那个小女孩送给你。”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是想将温蒂转化,让温蒂留在我的身边!我立即站了起来:“莱斯特,对待你喜欢的人事,不是只有占有或者毁灭两种方式的!”虽然莱斯特所杀的人大多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但是也不乏被他看中的,或外表、或才华出众的人!他喜欢那些人,引诱了他们之后就将他们毁灭掉!
“hum……你没必要这么激动。”莱斯特伸手拉了拉我的手,“如果不想我碰那个小女孩,你就帮我修理这该死的指甲,嗯?”
他果然不会明白我的意思!而且,这话说到最后怎么变成了威胁?!
“莱斯特,你真讨厌!”话虽如此,我还是坐到他身边,抓过他的手挫起指甲来。我太了解莱斯特的性格了——他只凭喜恶行事,对于后果不会考虑太多。就算这些威胁的话是他一时兴起说的,但凡别人不顺从,他就会将威胁的话变成现实。莱斯特翻了翻手,说:“……那边再挫一挫。”
“德·莱昂科特先生,我还能毁了您爪子的花容月貌不成?!”
莱斯特笑眯眯地看着我,在我修完他右手的指甲后,他就势将我的手抓到了掌心里:“之前那个管家的眼光倒是不错……嗯哼……作为补偿……”他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十枚指甲都修成他满意的模样,然后又逼着我脱了鞋袜,将脚趾也修了一遍……如果他没有在修理的时候动手动脚,我还是蛮享受他这种服务的……
月初的时候,戴尔芬夫人的宴会如期举办。
之前我听莱斯特提起她,不过认为和别的贵妇人差不多。但没想到,这位戴尔芬夫人却是个声名在外的人物。戴尔芬家族在新奥尔良算是权贵,这位夫人在社交上的话也是举足轻重。但是圈内的人几乎都知道戴尔芬夫人有间恐怖屋,为追求美貌,她取壮年的鲜血和胰脏为滋补品——而黑人奴隶就成了提供这些东西的不二人选。在白人权贵中,他们视黑奴的性命为蝼蚁,纵使听闻了戴尔芬夫人的行为也不认为是什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