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以为也是一样的,做好了准备,岂料秦雪衣一脸茫然道:“没什么事啊。”
就是扯了一张虎皮,吓唬吓唬那对母女一通而已。
秦雪衣一早就起来,只在宿寒宫用了几块糕点,这会儿有些饿了,问小鱼道:“有吃的么?”
小鱼连忙道:“奴婢去御膳房看看,郡主您稍等片刻。”
她说着,便提起食盒匆匆走了,小院子再次恢复了安静,秦雪衣转了一圈,将这里的物件布局渐渐与梦中的场景一一对应起来。
起初还觉得陌生,越看越熟悉,仿佛她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十几年一般,就连那院墙上有几道裂缝都还记得清楚,如此奇妙。
她在原地站定,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亘古不变的命题,到底是我活成了秦雪衣,还是秦雪衣就是我?
三秒之后,秦雪衣就决定不去想了,想这个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扎扎马步来得实在。
趁着小鱼没回来,秦雪衣便摆开架势扎起马步来,这一扎就是一个多时辰,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多有练习,起初才一刻钟便觉得手酸脚痛了,坚持得久了,慢慢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这代表着她的身体素质在渐渐提升,秦雪衣十分乐见,收了势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惊觉小鱼去的时间有些太长了。
都一个多时辰了,从这里去御膳房取饭食,就算用爬的也该爬回来了吧?
秦雪衣看了看天色,担心小姑娘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便准备去找她,等没走多远,便听见前方传来了争执之声。
小鱼的声音夹在其中,显得微弱而毫无气势,还带着隐约的哭腔:“你们、你们怎能如此做?”
“哎呀,我这不是忘了嘛?又不是故意的,你再去一趟御膳房不就是了,有什么好哭的?”
“就是,多大个人了,还掉眼泪,真真笑死人了。”
那两人便嗤嗤笑起来,秦雪衣探头往前看去,却见小径旁,站在两名宫婢,小鱼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站在她们面前,眼圈儿都红了,她努力往回憋眼泪,扁着嘴道:“可、可你们明明答应过我,我替你们去司衣局传话,你们便帮我将食盒送去听雨苑的,怎的说话不算话?如今粥都冷了,郡主要受饿了。”
那个稍高一点的宫婢撇了撇嘴,面上却又带出笑来,毫无歉疚地道:“不就是一碗粥嘛?如今时间尚早,你再去一趟御膳房,脚程快些,一刻钟便能走个来回了。”
“你再哭,你家郡主恐怕都要饿瘦了。”
说完,两人都齐声笑起来,小鱼毕竟年纪还小,受了委屈也争不过她们,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呜呜哭着转身要走。
那宫婢还扬声道:“赶紧着走快些,谁知道御膳房还有热粥没有?”
她才说完,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冷森森的声音:“叫谁走快些?”
那宫婢愣了一下,回过头来,还未看清楚来人,忽觉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迎面而来,下一瞬她便眼睛一痛,下意识尖声叫起来:“啊——”
“我一般不打女人,”秦雪衣收回拳,语气冷冷地道:“除非实在忍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秦雪衣:我不打年纪比我小的,幸好你们一看就比我大。
第13章
未料到秦雪衣会突然出现,并且还动手打人,那宫婢的同伴也惊呆了,连忙去扶那个受了打的宫婢。
小鱼愣住了,秦雪衣朝她招了招手,表情和煦道:“过来。”
她这才反应过来,抱着食盒小跑着奔向秦雪衣,眼圈又泛起了红,小声唤道:“郡主。”
“先别急着哭,”秦雪衣指着那两个宫婢,问道:“她们怎么欺负你了?”
小鱼忙憋住眼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却原来是她从御膳房带了粥回翠浓宫,路上碰见这两个宫婢时被拉住了,两人请她帮忙去司衣局回一句话,因司衣局有些远,她们脱不开身。
小鱼一开始不答应,说食盒还没带回去,无法帮忙,那两个宫婢便苦苦相求,又说会替她把食盒送到听雨苑,小鱼性子软,别人一求,说得可怜些,她便一时心软,答应下来了。
岂料等她从司衣局回来时,却发现这两人根本没替她送食盒,一个时辰下来,里面的粥都冷透了,她气不过,这才与两人起了争执。
小鱼说完,抹着眼泪呜呜道:“郡主,都是奴婢没用,您罚奴婢吧,呜呜呜……”
秦雪衣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温和和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看郡主替你撑腰。”
她说完,便看向那两个宫婢,那个挨了打的正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惜秦雪衣丝毫不为所动,用手指了指她们,那两人以为她又要动手,吓得立即后退一步,挤在一处。
秦雪衣嗤笑一声,道:“躲什么?我又不打人。”
她说这话,显然是没有半点信服力,你不打人,刚刚那一拳又是怎么回事?那宫婢觉得自己的侧脸现在还疼得很,估计过一会就要肿了。
秦雪衣又冲她们勾了勾手指:“让你们过来,听见没有?”
两名宫婢既是怕她,又不敢违逆她,只能小步挪过来,颤声道:“奴、奴婢们……是、是在三公主殿下身边做事的……”
秦雪衣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道你们如此嚣张,显然是上行下效了。”
听了这话,那两名宫婢脸色发白,一步步挪到了秦雪衣面前,害怕她一言不合再次动手,两人凑在一起瑟瑟发抖,宛如两只鹌鹑,颇是有趣。
秦雪衣绕着她们踱了几步,上下打量,直把她们看得浑身不自在,紧接着猛然出拳,冷不丁砸向两人的脸,两人登时闭眼,齐声尖叫起来:“啊——”
叫完了才发现不对劲,没有痛感,那一拳砸空了,两名宫婢不由面露茫然之色。
秦雪衣收回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两个宫婢脸色乍青乍白,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秦雪衣才收了笑,轻蔑道:“鼠胆,还以为你们多厉害呢,下回再叫我知道你们欺负我的人……”
她说着,一拳挥向旁边的树,只听咔嚓一声,那婴儿手臂粗细的树干便应声而断,秦雪衣道:“有如此树,明白了吗?”
那两名宫婢吓得脸色苍白无比,连连点头:“是,是!奴婢知道了,知道了。”
秦雪衣冷哼道:“知道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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