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是吧?”陈喜发的情绪起伏很大,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再次高高举起竹条,重重朝被绑着的女儿抽了下去。
陈盼娣一开始还会抽搐几下,渐渐的就不动了,除了一张惨白的小脸,全身上下的皮肉没有一块好地方。陈喜发却恍若不觉,机械的一下一下挥舞竹条抽打着,连血肉飞溅到自己和妻子身上也顾不得。
张羡鱼死死拧着眉,这家人的所作所为,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更加恶毒和愚昧。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床上,那里胡凤兰并没有睡着,她瞪大了一双眼睛,蜡黄的脸上溅满了女儿猩红的血肉,但是她却只是怯懦的躲在被子里,惊恐的看着一切发生。
椅子上的小女孩儿已经看不出人形,头部以下全是外翻的红色皮肉。鲜血顺着幼小的身体流下,在椅子底下聚成一小滩。
张羡鱼几乎已经能拼凑出曾经发生在这对双胞胎身上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张羡鱼将半开不开的门彻底推开,浅淡的眸子深深看着气喘如牛的陈喜发。
“我恨!我好恨啊!”陈喜发转过身体,高大的身体却逐渐缩小,渐渐变成了陈盼娣的模样。她的身上血肉模糊,唯一完好的脸上留下两道血泪,她扑上来死死抓住张羡鱼的腿,流着泪说:“我好痛,我好痛啊……”
“他只能伤害你一次。”
张羡鱼任由她抱着自己,指着椅子上几乎变成一团烂肉的陈喜发说:“你看,他不能再伤害你了。”
陈盼娣转过头,看着椅子上自己的“杰作”,忽然笑了笑,甜甜的朝张羡鱼说:“对,他不敢再打我们了。”
“乖孩子。”张羡鱼似乎看不到她恐怖的模样,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揉了揉,然后牵起她的手,温声道:“我带你去找妹妹好不好?她在等你。”、
陈盼娣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张羡鱼于是又揉了揉她的头,神情温和且耐心的等着她给出回答。
“好,”陈招娣弯起眼睛,回握住他的手,“去找妹妹。”
张羡鱼牵着她下楼。牵着的孩童还小,走不快,张羡鱼就放慢了步子,带着她慢慢往下走。两人慢吞吞的下到一楼,之前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和寒气又重新蔓了上来。
陈盼娣却很开心的样子,轻轻叫了一声“妹妹”,便松开张羡鱼的手,主动往主卧跑去。张羡鱼跟在她身后。
卧室里姐妹俩手拉着手,亲昵的挨在一起。张羡鱼目光瞥向两人身后,老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只是身上伤口太多,血液已经将被子浸的湿透。
张羡鱼蹲下身体,高度刚好能直视姐妹俩,他斟酌了一会儿说:“玩够了吗?玩够了的话,我送你们去投胎。”
盼娣话不多,看着他没说话。妹妹招娣笑嘻嘻的说:“要是没玩够怎么办呀?”
“没玩够……”张羡鱼假装沉思了一会儿,说:“没玩够就继续玩,叔叔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