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温和地看着女孩:“相信流吧,信任也是一股力量。”

下午的阳光格外明亮,赤松流和太宰治来到港见丘公园。

这里正是当初福地樱痴死亡的地方,两人从公园的另一侧进去,他们边走边聊天,气氛和谐轻松,四周花木茂盛,郁郁葱葱,空气清新,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两人绕过缠满蔷薇的木长廊,穿过一个荷兰小风车所在的山丘,来到了一览无余的广场。

在广场边缘的长椅上,福泽谕吉正等在这里,他身边坐着江户川乱步。

赤松流远远地看到福泽谕吉后,忍不住感慨:“啊,虽然耳闻很久了,但这是第一次真正面对面说话。”

太宰治轻笑起来:“因为你每次都避而不见。”

赤松流耸肩:“没办法,乱步先生的超推理太可怕了,我不想被他看出问题。”

太宰治垂眸,他想到了在【书】中看到的一些细节,不由得感慨,正是因为赤松流的谨慎小心,他才能一路走到最后,让无数智谋不下于他的人全都无可奈何。

“那你现在不怕了?”

太宰治笑着问。

赤松流想了想说:“还是怕的,但没有意义了。”

他解释说:“无论多少谋算,最后都会归于实力,乱步先生手里的牌太少了。”

太宰治默默地听着,他抬眸瞥了一眼赤松流:“因为你也可以和英灵战斗?”

想想昨天赤松流居然从百米高的骸塞上直接跳下去刺杀果戈里,太宰治的心情复杂中透着一些郁闷。

说好的都是文职人员呢?总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然而赤松流的反应却超乎太宰治的意料,赤松流居然惭愧地说:“你过誉了,其实我不能和英灵对战,真正能手撕英灵的家伙……啧,是很可怕的。”

这说的自然是卫宫士郎咯。

两人随意说这话,很快就走到了长椅前方。

福泽谕吉自然看到了赤松流和太宰治,他起身走过来。

不同于赤松流好歹还在资料上见过福泽谕吉的照片,福泽谕吉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港黑干部k——尽管这位k先生其实早就和侦探社有不少交集。

赤松流穿着港黑标配的黑色西装,里面是灰色的马甲和白色衬衣,脖颈处还系着黑色领带,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手上戴着灰色的手套。

“啊,就是他啊,当初骗了与谢野的弟弟。”

江户川乱步跳下长椅,他仔细打量着走过来的黑发青年。

渐渐的,戴着贝雷帽的青年表情凝重起来。

“哟,社长。”太宰治快步上前:“这就是k,我将他约出来啦。”

赤松流看了看福泽谕吉,他微微点头:“侦探社的福泽社长,久仰。”

“彼此彼此。”福泽谕吉沉声道:“一直以来,我都听说港黑的k先生是一位稳健派,那么为什么今次会发起所谓的圣杯战争?”

“……因为我有想做的事。”

福泽谕吉的直言直语让赤松流的客套话咽回肚子里,他也索性开门见山地说:“您应该明白吧,走到我们这一地步的人,总有一些不得不做、还必须要做成功的事。”

“您想做的事就是给横滨带来危险吗?”

福泽谕吉想到之前的荒神号,以及镭钵街那边爆发的超大规模战斗,神色越发严肃冷厉。

赤松流笑着问:“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有趣的理论,如果救一个人,代价是死亡一百个人,您会去救吗?如果牺牲一个人能救活一百个人,您会牺牲那个人吗?”

福泽谕吉听后沉默了许久,他才道:“我会的,但我最后会和那个人一起。”

赤松流深深看着福泽谕吉,他瞥了一眼身侧的太宰治。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看着赤松流:“你认可社长的话吗?”

赤松流展颜笑道:“认可的,以前我也会这么做。”

他伸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但现在……”

江户川乱步没好气地道:“说正事呢,别乱秀恩爱。”

福泽谕吉:“…………”

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待在这里。

太宰治轻飘飘地瞟了一眼江户川乱步:“比我年纪大还没谈恋爱的人没资格说我。”

福泽谕吉:“…………”

啊,感觉自己又被插了一刀。

江户川乱步盯着太宰治,他嗤笑道:“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然后他看向赤松流:“你这家伙是真的不怕死吗?”

赤松流和太宰治同时看向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神色平淡地说:“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