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风从耳边拂过, 赤松流久久没说话。

怪不得兰堂会坐飞机过来找他,这些辛密是绝不可能在电话里说的,万一被监听到就麻烦了。

而这些秘密也只有各国最机密的资料库里有, 亦或者是当年大战时的亲历者。

距离那场战争结束已经有十年多了,虽然各国都埋葬了那段历史,可是显然亲历者还存在, 比如赤松流身边的兰堂。

“……那七人背叛者, 现在如何了?”赤松流问兰堂:“他们还存在吗?”

这对各国政要来说真是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啊。

“我不知道。”兰堂摇摇头:“这就是我说的, 我只知道开头, 不知道结尾, 那七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谁都不知道。”

“当年各种消息乱传, 没人能捕捉到真实, 有人说他们死了, 有人说他们再一次背叛了七人背叛组织,有人说他们还活着,隐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兰堂长出一口气:“但如我这样的超越者都安然活着, 我想, 只要他们依旧保持实力, 不再踏入黑暗世界, 就一定能在某个地方悠哉的生活吧。”

赤松流闭了闭眼,他明白兰堂的意思了。

他这次做了个局坑魏尔伦,虽然手笔大了点,但最后大放光彩的却是异能特务科, 因为有这个政府部门背锅, 所以在水面下隐藏的前辈和大佬们都不会在意。

毕竟魏尔伦的确来到远东之地, 他也的确出现在猎犬的特殊研究所, 那么远东之地的异能特务科针对魏尔伦编织罗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兰堂亲自过来告诉他这些事,其实是在警告他,下次再做计划,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因为赤松流只看到了水中的一些东西,深藏在水底的庞然大物都静默不动呢。

“你听说过威尔斯吗?”兰堂突然说了一个名字。

赤松流有点茫然:“没听说过。”

“她以前是英国的超越者,后来成了一位自由社会改革家。”

兰堂身为法兰西的间谍,对老对头不列颠家有多少强者堪称了如指掌。

“她的能力是时间机器,可以回到过去改变未来。”

赤松流:???

哇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等等,回到过去?那她岂不是可以随便更改未来?”

赤松流觉得这能力太bug了。

“嗯,据我所知,她的确通过时间机器回到过去,不断制止各种恐怖事件的发生,不过你应该明白,每个人在处于不同情况下会选择不同的做法。”

兰堂拿自己举例:“打个比方,今天你杀了我,她为了阻止你叫来菲勒,而你认识菲勒,于是你不会对我动手,这算是阻止成功。”

“但如果她没叫来菲勒,而是叫来中也,那结果不仅是未知的,甚至可能转向更恶劣的结果。”

“选择的不同会造成不同的结果,所以她的成功率……呵。”

兰堂露出一丝略显讥讽的笑容:“反正她脱离了不列颠那边,一直行走在螺旋的时间轴上,我提她只是让你警醒,永远有更未知而强大的异能力者存在。”

“保持警惕,保守自己的秘密,尽可能多增加底牌,永远小心谨慎,才是在黑暗世界中活下去的唯一秘诀。”

兰堂看向赤松流,他的语气很严肃:“尽量不要恣意妄为,如果万不得已,一定要小心。”

赤松流慢慢点头,神色凝重。

一时之间,前段时间谋划成功的自信自得悄然消散,心中只剩下了沉稳和警惕。

“多谢兄长提点,我记住了。”

看到赤松流眼神的变化,兰堂露出欣慰的神色,看样子这小子是听进去了。

“你没让魏尔伦死亡,想必是打算利用他的身份吧?”

兰堂提醒赤松流:“能不用就不要用,最起码近一两年内不要用这个身份,一定有超越者暗中盯着他,欧洲异能局不会没有反应吃下这闷亏。”

赤松流:“嗯,我明白。”

他将一些用到魏尔伦的计划不得不打叉,算了,还是用柯瑞派因的马甲吧,斯佩多,只能你上了!

将重要的事情说完,兰堂的心情好了一些,他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我下飞机时,碰到了一个人。”

兰堂眼带笑意:“我看了罗尼那边的财务报销,你故意出钱让人将侦探比拼的优胜塞到夏威夷度假?”

赤松流嗯了一声,然后猛地反应过来:“他们回来了?!”

“我看到那个获胜的侦探了。”兰堂笑眯眯地说:“虽然不是同一班飞机,但我碰到他们提取行李了。”

赤松流汗颜,说实话,他都快把江户川乱步忘了。

“我看了菲勒那边的情报记录,那真是个可怕的侦探。”兰堂摇摇头:“我觉得你做的事瞒不过他,不过你怎么做到的?”

兰堂也很好奇:“夏威夷那边群岛众多,你怎么知道强台风会刮到那个岛屿上?”

赤松流嘴角抽搐:“……您太看得起我了,不是我,我只是拜托罗尼帮忙找个合适的荒岛安置他们。”

“是吗?因为强台风导致海浪过大无法救援,还断了一切通讯联系,不得不荒岛求生,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却没有合适的救援船,总算得到直升机救援,半路直升机还被强风吹坠机并掉入海里,他们又在海上漂了两天……”

“等终于回到夏威夷主岛,连续强台风接踵而至,夏威夷机场关闭,他们不得不滞留在夏威夷,直到横滨一切尘埃落定才回来……”

兰堂似笑非笑地瞟了赤松流一眼:“你就这么怕那位侦探先生吗?”

赤松流听完后啧啧不已:“他们还真是倒霉啊!”

恶魔罗尼先生太给力了,以后他再也不想恶魔皮这种极品幻想种材料了!绝对不想!

“倒不是害怕,而是不希望他们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