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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怒喝。

因为动静太大,引得院内一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

紧接着,拂衣在前,四名小厮在后,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绕过照壁走了进来。

何氏一见到黑衣人的脸,整个人如遭电击,彻底傻掉了。

第7章 招供

拂衣瞧见院内的阵势先是一愣,随后快步上前对着宁老太行礼,“老夫人。”

宁老太视线越过拂衣,看向被小厮们押着过来的黑衣人。那人看起来约莫二十有二,脸盘陌生,身材倒是挺高大的,嘴里塞着一条汗巾,两双牛似的眼睛瞪地大大的,看见她跟撞见鬼似的,满眼惊恐。

“拂衣,此人是谁?”

拂衣道:“回老太太,这人鬼鬼祟祟地藏在夕佳楼下的假山莲花洞里,被府里巡夜的小厮逮了个正着。”

宁婉婉一直暗中留意着林玉彤母女的神情。

自从那人进来之后,林玉彤母女脸色就双双变得煞白无比。

何氏看着黑衣人目光闪烁不定。林玉彤干脆将头低垂,眼观鼻,鼻观心,然而一双死死抓住裙角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说话间,那贼人被小厮们一把推到了林玉彤身边踢跪下,响声之大,吓了林玉彤一大跳,她急忙往一边瑟缩了下。

宁老太皱了皱眉,“若是一般的贼人,打几十板子就送官去,扭到这里做甚?”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方才奴婢在此贼人身上搜脏时,竟然发现此贼身上随身携带着郡主姑娘的画像,奴婢便不敢擅做主张,特来请示老夫人。”

宁老太一听,神色大惊,忙道:“快将画像拿与我瞧瞧。”

拂衣迅速从袖管里取出画像,捧在手上递给了宁老太。

那个贼人似乎吓得不轻,整个人跟个软柿子似的贴趴在地上抖如筛糠。

宁老太赶忙接过画像,打开一看,果然是宁婉婉的素像。

宁婉婉细细瞧了一眼画像,跟她竟十分相似。

这画像无论从画法,工笔上看,分明出自林玉彤的手笔。祖母认不出来,她自小与林玉彤混在一起,自是一眼能认出来的。

宁婉婉瞳仁微缩,心里已有八/九分明朗。

宁老太气急败坏地将画像拍在扶手上,怒瞪着贼人喝道:“好啊,你个泼贼,竟然敢闯到我宁国公府里意图不轨,说!你来我宁国公府到底想做甚?”

贼人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说:“我,我,我没想做甚?我就是听说宁国公府的郡主,今,今日正好及笄,会宴请很多宾客,我便想着趁着人多进来混吃混喝。”

“混吃混喝不从大门上进,偏鬼鬼祟祟地穿着一身夜行衣跑我宁国公府内院里来了?”

“大门没有拜帖不让进,我只好穿着夜行衣从墙头上爬了进来,一不小心迷了路,又怕被人逮着,就吓得躲进了洞里。”

宁老太一听,气地火冒三丈,指着贼人吼道:“竖子猖狂!焉敢欺我!只当我这一品诰命的老太婆好糊弄?来人,将此贼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老实交代为止,再敢说半句谎话,就给我活活打死!”

“是!”几个小厮齐声一吼,吓得何氏与林玉彤齐齐一抖。

贼人吓得连忙磕头大喊:“老太太饶命啊,饶命,小的真的只是来混吃混喝……”

“啪!”一棍子毫不留情地捶在贼人的后脊梁骨上。

“啊!——”贼人杀猪似的惨嚎。

第三棍子下去时,贼人立马扛不住了,泪流满面地转过头,朝着瑟缩在一边的林玉彤伸出手,喊道:“啊!我受不了了……表妹,救我,快救我啊!”

原来是表兄弟!

前世她因落水高烧,又被此贼惊吓,后被宾客们撞见,名誉尽毁,当场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过了三天两夜里,林玉彤一直守在她床边衣不解带地照料她,一双眼睛哭地又红又肿,一个劲儿地责怪自己记错了时辰,才害得她误撞上贼人。

她一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却又苦无证据,而且事已至此,名声尽毁,她也只能有苦自己咽。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此贼为何能悄无声息地潜进宁国公府,又能惊动府里下人之后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这一切果然都是林玉彤母女安排的。

宁婉婉眸底寒芒一闪,她们竟用外人来辱她名节,手段当真狠毒。

林玉彤连连往后面缩,眼睛不敢直视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认错人了。”

贼人一听,呆住了。

又一板子落了下来,瞬间打的贼人一个激灵,他猴儿似的避开板子,咕噜两下滚到了何氏脚边,一把抱住了何氏双腿,涕泪横飞道:“姨母,你快救救我,他们会活活打死我的啊。”

何氏脸色唰地一下变了,她飞快觑了一眼宁老太,发现宁老太那双火眼金睛正盯着自己,心下一慌,抬脚就往哪贼人身上踢了一下,“哪儿来的泼皮,去,一边去。”

贼人睚眦欲裂地瞪着何氏,小厮提着棒子追过去就打,“你们?啊——”

贼人转身连滚带爬地来到阶梯下面,急声喊道:“小的说,小的说,是她们。”

他恶狠狠地扭过头,抬起手指了指缩在一边的林玉彤,和恨不得躲在林正阳身后的何氏,“她们给了小的一个女子的画像,说让小的等在那莲花洞里,只要看见画像上的女子进来,二话不说,先撕烂她的衣服,如果没人发现,就可以,可以……”

贼人猛地闭上嘴,眼神似有些忌惮地觑了一眼宁婉婉。

“就可以什么?”宁老太沉声逼问。

“……就可以要了她。”贼人瑟缩地说,感觉头顶上的气压猛地一沉,吓得立马磕头,道,“老夫人啊,小的是真的不知道画像上的女子就是郡主娘娘啊,小的只以为是这院子里头的丫鬟,要是小的知道画像之人是郡主娘娘,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肖想的啊。”

“你,你胡说!”何氏冲了出来,对着宁老太颤声喊道:“母亲,这厮血口喷人,万万不能相信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