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2 / 2)

“欣儿。”沈洪低低暗告一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胡乱说话。

“来,别站着了,都坐下来,坐下说话。”甜珠拉着洪欣,与她坐在一处。

洪欣却说:“我的小外甥呢?我一路上最想见到的就是他,从他出生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到过呢。姐姐你来看我,怎么也不带他来。”

“以后你们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住在这里,还怕见不到人吗?”甜珠笑着,“今天咱们好好说说话,你们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本来都快到京城了,怎么突然间就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人,都去哪里了?”

洪欣眉头皱起来,他看了眼沈浥才说:“半路上,我收到了二哥的亲笔信,说是京城有变,让我带着欣儿赶紧离开。我是打算将欣儿先安顿好,然后再回来的。哪里知道,等我们离开驿站后,就被人暗算了。”

“亲笔书信?你二哥的字迹,你不该不认识。”甜珠十分好奇。

沈浥的字,不是一般人临摹得来的。而他们兄弟熟识,沈洪又聪明,那种情况下,他肯定会十分警惕。如果不是临摹之人的字迹与王爷十分相似,依着沈洪的英勇,不可能会完全相信且一点怀疑都没有。

“说起这件事情,我到现在也觉得奇怪。”沈洪道,“若不是二哥身边的亲信带着信件来,我不可能完全相信。只是刚刚听二哥说,那几个人,都死了。”

“二哥的亲信,都是从小便跟随他的死士,若说叛变,根本不可能。我就奇怪,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竟然能够指使得了二哥身边的人。事后,却还都一一遇害。”

甜珠想得简单:“会不会是平王殿下?或者是敦郡王。”

“不可能。”沈洪想也没有想,直接否定了甜珠这个答案,“他们都是孤苦无依的孤儿,没有可以让人威胁的把柄。而且,暗卫暗卫,都是藏在暗处。如果不是十分熟悉二哥的人,不可能会知道他们的行踪。更别说,是平王敦郡王那样的政敌了。”

“除非……除非是什么人易容成二哥的样子。”想了想,沈洪觉得还是不大可能,“就算脸可以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那些人都是跟随二哥二十年的,光脸长得像,没用。”

说到易容,甜珠忽然想到会易容的青竹。

“王爷,青竹能够易容成郝嬷嬷的样子,又能通过观察郝嬷嬷的一言一行而取而代之。或许,也有别人易容成了您的样子,也未可知。”

沈浥说:“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的话,那就可怕了。”

沈洪道:“二哥常年习武,自小警惕。能够近他身的人,除非是他愿意的,否则人还没靠近,首级怕是就要被取下来了。所以……嫂子,这不可能。”

“所以说……除非是你自己?”甜珠望向沈浥,脑海里忽然间就冒出一个念头来。

她死了后没有投胎去,而是重新回到前世的小时候,再走一辈子。这种荒唐的事情能发生在她身上,那怎么就不能发生在王爷身上呢?

只是,王爷并非像她这样,彻彻底底死了,然后完完全全重生回来。

或许……只是偶尔的时候,前世的楚王附身在王爷身上呢?而等王爷彻底清醒后,那个楚王便走了。

“王爷自己?”洪欣说,“会不会有一种毒,会让人在某个时间神志不清?”

“那又谁能在二哥身上下毒。”沈洪摇摇头,“不会的。”

沈浥一直沉默不言,只略坐了会儿,便起身说:“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进宫面圣。”

沈浥怕沈洪夫妻再出事,便让人好好守着两人居住的鸿鹄院。

回去后,甜珠心里总觉得不放心,拉着沈浥问:“王爷,你可还记得,初次相见的时候,你对我说过,梦中总能梦到我。那么,后来还会再梦到吗?现在呢?”

“你和我,想到了一处去。”沈浥在床边坐下,“本王也觉得那件事情蹊跷,起初还以为你是妖女,会什么妖术。后来慢慢的,发现你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再加上不再做那样的梦,也就没再放在心上。”

“如今,也不会再做那样的梦。”沈浥在甜珠腿上拍了下,“你想说什么。”

“我,我没有。”甜珠低着头,将脑袋靠在沈浥胸膛,“王爷,我只是在想,你当初为何会做梦梦到我。这件事情,我当初也是没有当真的,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有别的缘故在。”

甜珠也是有些怕的,怕现在的楚王忽然间哪一天就没有了。而陪在他身边的,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是甜珠觉得还是不一样的。她对前世的那个人,畏惧尊重,或许最后也产生了一丝爱意,但是远远比不上跟现在的这个一起携手患难,共同走来的这些年。

世事无常,她只希望,她可以跟自己的夫君永远都这样过下去。

不管最后是不是他登基为帝,只希望身边有他陪着就好。甜珠有些怕,但是很多事情,她还是不敢说。

“王爷,我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只跟你一个人在一起。”

“不然呢?你还想跟谁?”沈浥笑着摸她滑嫩的脸,手抱着人,就倒了下去。

第134章

与此同时,敦郡王府内西侧的一个院子里,灯火通明。

一袭白衣的男子负手立在窗前,身后,是一个身穿素衣布袍的年轻男子。白衣男子脸上依旧带着面具,素衣布袍男子则负手在屋内来回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你不是说,他肯定活不成了的吗?现在是怎么回事,人突然就回来了?”

素衣男子终于停住脚步来,面色赤红,脸上似是还带着几分怒气:“你怎么不说话了?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有什么好着急的?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郡王这般沉不住气,将来如何继承大统?”白衣男子终于转过身来,虽然脸上带着面具,叫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气度雍容,身子挺如雪松,稳如泰山般,只站在那里,就莫名让人觉得可以依靠。

沈泊看了他一眼,终是安静下来。

“人已经带回来了,明天肯定一早得进宫面圣。有他在,德妃的病怕是很快就能好。”

沈泊言语暗含讥讽,他是恨毒了德妃母子的。

王楚不想提德妃,只说:“现在不是还没有进宫?再说,就算进宫面圣了,你也不是走到绝境之地。后面的日子还长,你有什么不能耗的?”

“你说得也对。”沈泊道,“我只是觉得,这回没能够要了他的命,让德妃彻底痛心欲绝,总觉得心中不痛快。”

“你就这么恨德妃?”王楚问,声音轻飘飘的,有些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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