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延:“……”我也想,要不是法律限制了我。
离开繁育中心,两人回程的路上气氛有点微妙。
正当时岁想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的时候,漆延骤然踩下了刹车。
由于惯性,时岁猛地栽向前,又被安全带勒了回来:“怎、怎么了?”
漆延警惕地看着前方的巷口,抽出粒子枪:“我们可能遇到了点麻烦,你待在车上,不要慌乱,陈碧他们的车就在后面。”
时岁老实点头:“好的,你当心点。”
漆延前往那个巷口,很快,那里面传来了枪响和呼喝声。
时岁趴在车窗边注意着那边的战况。
近卫的车随后也停了下来,有两人前去支援漆延了,还有两人留下保护时岁。
陈碧见时岁过于紧张,敲了敲车窗,安慰道:“不用担心,小场面。”
车窗的密封性很好,时岁听不见他的声音,但看得清楚他的口型,稍稍放松了些,勉强笑了下说:“嗯,他很强的,我知道。”
下一刻,他的眼前溅起一蓬血花。
鲜红而黏稠的液体在车窗缓缓落下,刚刚还与他谈笑的人,就这样重伤倒地了。
时岁焦急地打开车窗,想要确认陈碧的情况,却感觉后脑一阵剧痛。
他失去了意识。
公元3150年12月10日,联邦都城爆发了惨绝人寰的灾难。
一名疯狂的科学家释放了变异种感染毒气,将整座城市的人置于极度危险之中。
变异后的人们不受控制地互相残杀,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一夕之间成为了人间炼狱,自认为健康的人想要逃离,却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感染。
崔元征议员劫获了联邦的媒体信道,发布了一场演说,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了埋藏一千多年真相——
各位标榜新人类的公民,你们知道变异种是怎么来的吗?
当年旧人类在那场几乎灭族的疫病到来时,有些健康的人被选中,作为人类文明的保存者,参与了“火种计划”;而另一部分人,他们已经被感染了,却因无法医治,不得不花费巨大的代价,采取急冻措施,期望千年之后的医疗水平可以救助他们,这就是与“火种计划”并行的“冬眠计划”。
区别在于,“火种计划”是被公开的,而“冬眠计划”是暗中进行的。
人类啊,总是那么无知,又那么自信。
他们以为自己设想的未来,就是真正的未来了,却没想过,这会是一切灾难的开始。
实施“冬眠计划”的人,就是我们崔氏的先祖。
时至今日,我们仍然在恪守着承诺,按照他们当年的计划一步步实行。
在“火种计划”和“冬眠计划”启动后的第九十年,人类打开“火种计划”休眠舱的同时,我们也打开了“冬眠计划”的休眠舱。
众所周知,新的灾难降临了。
所有“冬眠计划”的休眠舱中,那些曾经被疫病感染的人的确还活着,但他们已经被完全变异后的病菌侵蚀了。
旧人类错估了未来的生态环境,也错估了医学的发展方向,他们没有因此得救。
尽管我们采取了应急措施,仍然有些“人”跑了出去。
他们,就是最初的变异种。
没想到吧,我们的祖先,就是带给我们灾难的罪魁祸首。
因为这样的失误,我们被迫终止了“冬眠计划”,新人类也将“火种计划”进行了永久封舱,旧人类的希望,就此化为了泡影。
但是,只有我、只有我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愚蠢的人,你们不明白,这是一个契机啊,这是真正的“新人类”诞生的契机!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为了拯救人类,付出了多少心血。
是我召集了科学家,利用残存的初始感染源,还在继续研究“变异种”。是我创造出了,可以保持人类神智的变异种!
不,他们不应该被称作“变异种”,他们是真正的“新人类”!
等着吧,新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而我崔元征,就是这个时代的主宰者,鉴证人!
漆延接到了军部的紧急通知,得知了崔元征引发的大规模灾难。
还是晚了一步。
他看着重伤的陈碧和其他近卫,空无一人的车辆,握紧拳头,恨恨砸向了染血的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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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不能碰,不代表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