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缭却强硬地一把捉住了要离开的女孩的手腕,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安笙被男人沉硬的声线吓得抬起头来,对上男人那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关切的双眼,突然就愣住了。
她就像个跌倒了却拼命忍住不哭的小孩,明明忍得好好的,偏这时候有人走过来问她,疼不疼啊。
张缭眼见着女孩呆愣愣地望着他,眼睛就那么一眨,早已经止住的泪珠,忽然就啪嗒嗒地全流下来了。
女孩一边裸露的肩膀,在明亮的走廊灯光下白得晃眼,缀着花边的肩带含一种情色的暗示。那肩细细弱弱地随着哭泣轻颤着,喉咙里发出模糊又可怜的小小呜咽声,“张、张导……我……”
张缭终是叹了口气,放柔力道和声音,轻轻把人拉进房里,安顿在长沙发上,他把纸巾递过来后,却为了避嫌并没有去关门。
“谢谢……”女孩红通通的眼睛抬起来看他,接过纸巾时露出一个单薄纯澈的微笑来,让张缭为自己刚刚乍然见到女孩我见犹怜的模样时,一瞬间被撩拨起的一丝情欲,感到自惭形秽。
“还好吗?要不要喝杯水?”
女孩摇摇头,张缭却还是起身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热水,放到女孩手边。
“暖暖手也好。”
张缭作为作家,在感受别人情绪上十分敏感。他能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虽然没有再问,女孩却从刚刚坐下时的紧绷,一点点放松下来,甚至乖巧地捧起水杯,小鹿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浅浅啜饮起来。
女孩终于主动开口,吐露的事情经过让他震惊了一瞬,却又转而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我……我不想……可是,褚导他、他把我堵在墙角,哪怕我拒绝了他,他还是对我……”
安笙为难地咬紧唇瓣,磕磕绊绊的讲述不甚分明,但看她身上的情形,不难猜测,褚婪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
一股空前的怒意在安笙吐出那个名字时,便冲上了张缭的大脑。这怒意不仅是对着褚婪,更是对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就没在褚婪表现出对选手的兴趣时,就想到会是她?明明她站在那群人里,打眼到没有一个男人会忽略她而求其次……为什么他没有早一点预见到这种可能性?早一点阻止?
张缭双眼死死盯视着安笙红肿花掉的唇,脑海中难以自控地开始想象褚婪是如何啃噬着它们,眼底的暗色越沉越深,直至注意到安笙似乎被他眼神吓到了,这才恢复了往常清淡柔和的神情。
“抱歉,我只是太愤怒了。”
他怎么能吓坏了这朵小小的水晶花?
而试图把它染脏的褚婪,更是不可原谅。
就在此时,大开的房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倒是熟稔得很:“张缭?这么晚了你怎么都不关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