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没错——他绝对是不可能会喜欢上聂棠的,他就是觉得自己很稳,绝不可能被打脸!

就当他正在天人交战,思考着喜欢还是不喜欢这种从前都没考虑过的问题的时候,聂棠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神一开始还有些迷蒙,没有完全聚焦,可很快的,她完全清醒了,自己慢慢从椅子上撑了起来:“嗯……那张小纸片呢?”

沈陵宜平复了一下心情,用一种毫不在意又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烧了。”

这不直接一把火烧了,难道还要留到过年吗?

聂棠点点头,表示明白,可刚要站起来走一走,身体就控制不住,直接往前一个踉跄。沈陵宜条件反射伸出手去接人,她忽然笑了一下,顺势扑进了他的怀里。

沈陵宜:“……你别——”

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胸膛蹭了好几下,软绵绵地开口:“你现在……有没有开始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

沈陵宜被她像小动物一样蹭了两下,整颗心也变得毛茸茸的,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都有一点说不出口。他强行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觉得自己还是当初那个全世界最冷酷的崽,一般的女人休想得到他,于是嘴硬道:“说实话,并没有。”

聂棠抬起头,用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直直地盯着他看,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他都觉得自己都开始心虚了,她才低下头,用一种特别特别失落的语气说:“果然还是不行吗?”

“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她低着头,语声低不可闻,“真的不行的话,那就算了吧。”

沈陵宜听到她那句“算了”,眼角都忍不住跳了一下,他感觉,原本心里应该有一种终于让她知难而退的如释重负感,可是现在……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一台cpu全部都罢工的超级计算机,完全无法再思考了。

……

聂棠很快就抬起头,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淡淡的微笑:“我得回家了。”

沈陵宜:“……”

沈陵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嗯?这么晚了——”

刚刚七点整,应该算很晚吧?这里是新城区,还有许多地块在施工建设,到了晚上就不是很安全。尤其是她还是一个女孩子,长得还好看,孤零零的一个人走在路上,万一出事呢?不管他喜不喜欢她,总要拿出点男人的风度。

于是沈陵宜立刻表示:“那我送你——”

聂棠伸出手,梳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直接拒绝:“不用啦,并没有多远。”

距离的确是不远,可是现在都七点了,她怎么没有一点点安全意识?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她直白地拒绝,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又在她开门的时候追问了一句:“真不用我送?”

他们刚才都还在生死边缘试探地走过一圈呢!她怎么还能这样毫无忧患意识?实在是太松懈了!

聂棠想了想,含蓄道:“嗯,是真的不用。我妈的助理陈姐前两天告诉我,她的戏差不多都杀青了,还有一点镜头需要补拍,应该最近这两天就要回来了,万一让我妈看到你……不太好。”

沈陵宜:“……”

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见不得人吗?!

他看着被轻轻合上的大门,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焦躁的坐立不安。她嘴上说着有多喜欢她,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差点就把他给蛊惑住了!可是一转头,她甚至都不愿意让她妈妈看到他这个人的存在!

嘴上说得再好听,可是行动完全跟不上,她这是当他是个傻子吗?!

真是好气!

------题外话------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以退为进很重要by聂棠

其实原来这章是男主在大家清醒的情况下有一个吻,但既然不能写,只好全部删了重来,有一个拥抱,痛苦……

第160章 复赛预警 7更

聂棠倒没想太多,也没打算就此放弃。虽然不知道现代人是怎么富有技巧地倒追的,不过这种事,自古以来大同小异,她觉得自己可以的。

等到了第二天的古代文物鉴赏与修复课,她发觉沈陵宜没来上课。

聂棠若有所思地看着幻灯片的投影,一手托着腮,一脸专注在专业课上的模样,就算是站在讲台上正讲得眉飞色舞的秦教授都没发现她根本就没听课,而是走神到一万八千里之外。

秦老先生激情洋溢地挥舞着一条手臂:“民国时期出现过许多仿制明青花的赝品,但赝品就是赝品,并没有完全仿制出明青花的韵味,就算到现在,民国时的赝品也能够算得上文物,但是——”

柏樱小声接上一句:“赝品再好,也不能成心头好——这句话我都会背了。”

聂棠被她那句话从十万八千里的游神之外拉回了现实:“赝品……不能成心头好?”

“错!”柏樱道,“是赝品不能成秦老的心头好,但是能成我的心头肉,你知道民国时期的仿明青花是多少起拍的吗?”

聂棠当然不会知道起拍价是多少。这门课给她的感觉就是,她当时用过的那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瓷器碗筷——如果它们都还活着的话,现在全部都变成古董,有价无市,比她这个曾经的修真界大佬都要值钱多了。

这真是很没有真实感。

而且课堂上还会讲起一些生活用具和祭祀器皿的使用场合与用法,书上还会对此作出条条框框的分析和考据。聂棠一看这些熟悉的东西,就觉得特别酸爽,这就跟有人问她“这是什么碗,是盛饭的还是装水的,是用于日常生活还是节日祭祀,请在回答之后提供有力的证据支持和分析”一样。而那些难倒了不知多少历史学家和文字学家的大篆小篆,对她来说比简体字还要好懂。

聂棠垂下眼,突然叹了一口气,趴在桌上。

“你没事吧?”柏樱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啦?”

她自己就是女的,看到聂棠无精打采的样子,都觉得有点心疼,真不知道沈陵宜这钢铁直男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拐的:“该不会,又是沈……那个谁不给你好脸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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