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寥寥几句话,活灵活现地演出了一个骗人的神棍!还用上了先扬后抑的手法,简直把人胃口都给吊起来了,这演技,绝对要比聂嫣然好多了!

柏樱自以为自己抓住了重点,却完全没注意到徐临川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格外沉重。

沈陵宜则僵硬地盯着她的手,她竟然就这样抓住了自己的手,摸了一会儿也不放开,竟然还打算这样一直抓着。

聂棠说得很准。

徐临川对这事也是清楚的。

沈家是玄门世家,沈陵宜又是直系传承者,他年纪不大,可辈分却高,许多年纪比他爹妈还大几岁的人还得喊他师叔。

他的体质的确如她所说是极阳,极阳体质是天生适合修行的,入门快不说,一般的阴邪还不敢近身。

虽然他没听说什么“过犹不及,阳火过盛”的说法,但是前半段被她说中那就足够了。

只见聂棠又缓缓拉起他的衬衫袖子,露出手腕的一股红绳,和红绳上串着的一枚古钱币,她微微垂着又长又直的睫毛,轻声道:“你家人应当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古钱带阴,的确是可以抑制阳气。”

沈陵宜猛地往后退了一下,毛绒绒的座椅翻倒在地,他一把回握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你跟我来!”

他几乎是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拖了过去,又连推带拉地把她逼到了角落里。

柏樱微微张大嘴:“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沈陵宜每天都是一副“今天心情不好”的脸,说话还毒舌,怼人也不分男女,可是也从来都没有这样子过啊!这简直就像是被戳中了痛脚那么狼狈。她还想要偷听一下他们私下去说什么,那偷偷摸摸的眼神才刚瞟过去,就见沈陵宜直接拉着人进了洗手间,还把门给反锁了!

柏樱立刻站了起来:“他锁门做什么?!”

甜品店的洗手间只供单人使用,不分男女,就是这么一间,现在他们两个都进去了,这算什么事?!

徐临川忙安抚她:“不急不急,你别担心,沈陵宜他有分寸,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柏樱大惊失色:“这怎么放心?换成是你,你能放心吗?万一他在里面打人怎么办?!”

要知道,刚才沈陵宜那脸色这么臭,说话还有点咬牙切齿,万一他俩谈崩了在里面打起来怎么办?一看聂棠这小身板根本就打不过他啊!

徐临川更无奈:“……你对沈陵宜有什么误解?他虽然不太绅士,可他从来没打过女生啊。”不担心聂棠在里面被“欺负”,反而担心她被打,这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又不是变态,还能从打女人这件事来取得成就感……

第18章 光靠脑补

沈陵宜反手锁上门,把她逼在洗手台前,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还来劲了是不是?你从哪里打听来这些事情的?”

聂棠想要后退,可是后腰已经抵住了洗手台,根本后退不了。洗手间的空间本就逼仄狭小,在这样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所有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心跳声,身体的温度,还有空气中沉浮的热度。

沈陵宜的体温本就偏高,再加上他之前打了半场篮球赛,身上还有淡淡的汗味,他身高腿长,直接把她困在角落,就像把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一样。

聂棠皱着眉,觉得不太舒服。他是命中带真火,而她命中主属金,恰好相克,而她还是被克制的一方。

沈陵宜臭着一张俊美的面孔:“我忍你很久了!以前你去教务处查我档案的事情,我没跟你计较,我忍了,后来你跟踪我回家,但是跟到一半跟丢了,这事我也忍了,你前几天向我告白,我拒绝了,你一个女生难道就不能矜持点,不要做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聂棠:“……”

她是真的不记得。可她又不能说现在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这句话要是说出来,估计沈陵宜更加觉得她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了。

“好吧,我就当你现在是失忆了。”沈陵宜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那我就再跟你说一遍,我对你没有兴趣,你也不要再纠缠我,不然下次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

他一动,脖子上挂着那枚护身符就若隐若现,直接把聂棠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走了。

她不关注什么爱恨情仇,那些感情在时光的洗礼下都会淡去,可她作为一个符修,对于别人画的符都特别有兴趣。

她忍不住伸手,触碰到他颈上的肌肤,然后拉出了那个被红线穿着的护身符,虽然只能隐约看到里面一点曲折的线条,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四阴阵法,大概是用来镇压他的极阳之气:“……这个符是谁给你的?”

“不要转移话题!”沈陵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被她触碰过的地方,她的手其实有点凉,可是掠过他的皮肤的时候,他竟然感受一股战栗,就像被烫过一样,那电流从他的背脊缓缓往下,贯穿了他的全身,让他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开始有点心猿意马,“死缠烂打有意思吗?你还要不要脸?”

“你这个四阴阵法最好别再戴了。”聂棠又把那枚护身符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两遍,“相信我,这对你没什么用。”

她放下了护身符,那条系着这枚护身符的红线就软软地垂落下来,挂在他的衬衫衣领间若隐若现,她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难道我说的这件事还没有你说的那些小事重要吗?”

沈陵宜有点恼羞成怒,他们贴得这么近,他刚才差点就要被她给蛊惑了:“听见了,你别想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这些私事的?”他把“私事”两个字咬了重音。

“如果你说的私事是指我怎么知道你的体质的话,我是用十字飞星法推算出来的。”聂棠平静地回答,“而且你的命格非常的……特别,你要小心一些,好好地保护自己。”

沈陵宜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他都不知道她怎么……怎么就能这么镇定,事实都摆在眼前还能继续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的瞳仁本是浅棕色,可就在这时忽然燃起了一簇绚烂的火焰:“我不管你到底想干嘛,总之离我远点,也不要再跟踪我,下次再被我发现——”

他停顿了一下,傲慢道:“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就揍你,懂?”

聂棠暗自叹气,她纯粹是好心,可他就是不领情,她还能怎么办?

“我保证不会跟踪你,并且不会干涉你的生活。”聂棠缓缓道,“但是其他我没办法承诺的事,是不可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的。”

彻底远离他,那根本不可能。玄门就这么点地方,将来总还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

沈陵宜看着她那张淡定的面孔,再听见她毫无波澜的声音,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抬起手砰地一声砸到了她脸边上的镜子,砸得那扇被挂在洗手台盆上的镜子晃了晃。

聂棠全身上下就只有睫毛动了动,完完全全的不为所动。虽然他刚才那一下看似是对着她去的,可到底还是偏移了一些角度,大概就只是想吓唬她罢了。

这一下动静有些大了。徐临川的声音很快在门外紧张地响起:“我说沈大少爷,你冷静一点啊!你的家教和教养都跑到哪儿去了,就算谈不拢也不能打女生啊?!你赶紧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撞门进来了?”

沈陵宜还本来打算继续放两句狠话,但是被他这样一打断,后面想说的话全部都忘光了。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伸长手臂在门锁上一拨,就把门锁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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