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寻到庙里来了。”徐朗面罩寒霜,对这个娇贵刁蛮的追求者,他除了厌烦,就是厌烦,“我先行一步,下回再来找你对弈。”
言罢,徐朗疾步从另一条道离开。
法宗大师看着他的背影,捋着白胡子,道:“情缘是债,冤孽也。”
沈丹遐四人回到居士房,给屁屁上涂抹上消肿的药膏,刚在榻上躺好,陶氏从沈母歇息的居士房过来了,“怎么一股子药味?谁受伤了?”
“母亲,我跑得太快,跟人撞在了一起,摔坐在地上了,屁屁有点痛,就抹了点药膏。”沈丹遐在亲娘面前就没那么害羞了,主动招供。
陶氏一听这话,立马掀开沈丹遐盖在身上的被子查看,在确认沈丹遐伤得不重,这下放下心来,问道:“是和谁撞在了一起?那人可有受伤?”
护娇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陶氏脸色微变,双手合十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母亲,怎么了?”沈丹遐看陶氏神情不对。
“乖乖,你知道你撞着的是什么人吗?”陶氏低声问道。
沈丹遐眨眨眼睛,“她们是什么人?”
“是九公主和十公主,还好她们没与你计较。”陶氏拍拍胸口道。
“太太,奴婢该不会给四姑太太惹祸了吧?”招财慌得跪了下去。
“没有,九公主待四姑太太挺温和的。”陶氏皱了下眉,九公主年方十岁,还没有封号,传言此公主颇得太上皇宠爱,性情刁蛮任性,但所见,似与传言不符。
招财松了口气,赶紧起身倒来温水,和护娇一起伺候陶氏洗脸净手,上榻上歇午觉。
陶氏搂着沈丹遐睡了小半个时辰,起来梳洗,去沈母那边伺候沈母。沈丹遐在陶氏起身后,也醒了,不过她没马上起身,在暖和的被子里赖了一刻钟,才在护娇和禄婆子的伺候下穿衣起身。
申时正,沈家人和徐家人会合下山回家,沈丹遐没瞧见徐朗,以为他在和法宗大师对弈,没怎么在意。
下山回到府中,陶氏就把董其秀唤了来。董其秀进屋见沈丹逦跪在地上,一惊,道:“太太,这是怎么?十三姑娘年纪小,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您告诉妾,妾会好好教导她的。”
陶氏抿唇不语。
齐婆子上前,朝她啐了一口,骂道:“蚂蚁驮秤砣的东西,十三姑娘好不好,自有老爷太太管教,与你有什么相干?撒泡尿照下自己。”
“老东西,不许你骂我娘。”沈丹逦爬起来就往齐婆子身上撞。进宝冲过去抱住了沈丹逦,齐婆子赶紧退回到陶氏身边去了。
“你就是这么教导她的?”陶氏冷笑,“董姨娘,你虽是十三姑娘的生母,可担不起娘这个称呼。”
董其秀瞄了眼角落的自鸣钟,已是酉时初刻了,唇边闪过一抹笑意,有恃无恐地道:“太太,想怎么处罚我们母女,直说吧。”
“十三姑娘就去祠堂跪三个时辰,你就去后罩房跪一晚上好了。”陶氏轻描淡写地道。
“是。”董其秀牵起沈丹逦往外走。
出了门,沈丹逦噘嘴问道:“娘,我们真得要去跪吗?”
“放心,你爹就快回来了,跪不了多久,到时候有人才要倒霉呢。”董其秀阴笑道。
“还是娘厉害。”沈丹逦笑道。
招财把沈丹逦送去了祠堂,看她进去,转身塞看守祠堂的两个婆子几两碎银子,“有劳两位妈妈了。”
两婆子对视一眼,笑道:“招财姑娘放心,我们会好好照料十三姑娘的。”
沈穆轲公务繁忙,较平时晚了一刻钟,直接去萱姿院给沈母问安;从萱姿院出来,一进三房大院门,就被花氏给拦截住了,色迷心窍的随她去了她的小院,压根就没往桂香院去。